有司水神医在,堵那一半活的几率那简直是毫无疑虑,皇后错失机会,气得心梗又不好发作,想再表现一通已是晚了。
众人退下,容妃喝了药后陪侍在皇上左右,司水在一旁看着药效。
万云容回首看了一眼,便又神色平静的转了回来,好似不曾看过。
许正倒退着退下,神色紧绷,眼睛赤红,直至退至殿外,他蓦地拔刀,引得众人心惊。
夜色下,旁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只是握刀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最后刀入鞘,好似一切不曾发生过。
殿内,万云容神色平静,无半点波澜,司水所说的性烈之药,在她身上好似无半点体现,可无人知她后背之上满是红点,汗水流过,绞痛万分。
即将天明之际,司水看了看万云容的神色。
“药效无错,可入口。”随即,便命人再按照之前的煎一副药过来,待药来了,司水退下。
万云容拿起药碗,扶着皇帝,她温柔着神色,笑道:
“妾身说的没错,皇上洪福齐天,长岁无忧。”
皇帝瞥了她一眼,盯着她良久,低首把药喝了。
“这些年来你做的很好,今年倒是让朕格外不喜。”
放药碗的手略顿,万云容转身看着那人的脸,只觉得万分憎恶。
“二十年的虚假应付,总也会有累的时候,不过一切都该到头了。”
万云容脸上浮起疯狂的笑意,她坐于其侧,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几乎要嵌入骨头里。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除了一捧灰,便什么也不剩了,虽然我恶心你,但拉着你一块死,能为我姐姐他们多争取一些,也是值了。你放心,等你死后,你的儿子会立刻迫不及待的为了这个位置争抢,可怜你杀父弑兄得来的皇位,至死都没能稳坐,你呀,也就只能……困住我了。”
平缓的声音回响在殿内,榻上的人激动不已,只觉得浑身都是尖锐的疼,叫都叫不出声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万云容,像是连带着她的灵魂都要困住。
她忍着身体上的疼,嗤笑一声。
“全天下最没用的男人就是你了,以为风光一生,可其实,受制于人做不得主,子嗣遍地却无一贴心,指不定还有哪个不是你的,就连你后宫里的女人,也无一爱你,多的是虚情假意。”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榻上的人咚的一下弹起又落下,头颅侧着,睁着赤红的眼睛,再也没了生息。
万云容垂了下眼睫,嫌弃一般,用袖子将他的眼睛阖上,半靠在榻边,除了一直手,其余地方未靠近分毫。
身上刺痛感强烈,她撑不住的阖上眼睛,弥留之际,宛若瞧见了前方一身浅蓝色锦衣的少年欢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