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一起用餐吧。”殷淮提议,这个时辰,想必他们还未用膳。
“我们还得返回越城与毅松他们会合,一同庆祝年夜饭,就此告辞。请向国公爷转达歉意。”繁空婉言谢绝。
殷淮点头应允:“我亲自送你们一段路。”
“叔,让我送姑姑和闲诺哥即可。”殷景澄急忙开口:“您不用劳烦,爷爷肯定正等着您呢。”
殷淮冷冷注视着侄子,终于对繁空道:“那就不远送了。”
繁空微笑,待殷淮离去后,关切地望向殷景澄:“你也无需送我们了,赶紧回去敷些药膏,否则伤势会加重。”
殷景澄委屈地抽泣几声,继而嘻哈一笑,从腰间摸索一阵,像是解开一条绳索,随后从臀部取出一个小型软垫。
繁空哑口无言:“......”真是机智。
卫闲诺嘴角忍不住抽搐。
“姑姑,您认为我叔叔的观点正确吗?”殷景澄认真询问。
繁空微笑,小公子能思考这个问题,已是难得的优点:“姑姑相信,如果世间多一些像你叔叔这样的人,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倘若我们因惧怕复仇而痛下杀手,他人同样会以牙还牙,陷入无休止的暴力循环。当权者若一味崇尚‘斩草除根’,国泰民安将不复存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重要的,是学会改变的力量。”
殷景澄低头思索。
“你叔叔作为一名将军,亲身经历战争,见识过生命的脆弱,他选择善良与宽容,并非软弱,而是深知,为人处世,心存善念,手握利器。”
心中有佛,手中有刃?卫闲诺目光闪烁。
“你们已成年,经历了此事,我相信你们心中自有衡量。此事应画上句号。”繁空凝视着闲诺与景澄,培养青少年的正直思想,乃是大人们肩上的重责。
三人来到大门口,挥手告别。
殷景澄目送繁空二人离去,才故意摆出一副重伤模样,蹒跚着返回主院。
雪虽止,世界依旧一片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