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阴郁。
“履行你的职责吧。”斐丛安不愿多言,唤了一声:“殷霄。”
殷霄迅速趋前。
皇帝目送皇叔离去,直至背影消逝不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仰望着雄伟壮观的皇宫,低声呢喃:“没错,朕定将成为一位杰出的帝王,必定会实现的。”
与此同时。
繁空与卫闲诺终于摆脱了围困他们的官员群体,刚踏出皇宫大门,就见殷淮伫立在一辆马车旁边。
“殷淮。”繁空迎上前。
卫闲诺随之行礼。
“你们安全了吗?”殷淮见母子平安归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段时间,他驻扎军营,未归府邸,直至景澄告知紧急情况,方匆忙偕同兄长赶来救援。
“一切安好,全赖斐公子相助。”繁空迟疑片刻,不确定是否继续称他为斐公子:“大臣们尊称斐公子为太上皇。想必你是知晓内情的吧?”此刻,她仍旧难以置信。
卫闲诺留意到母亲提及斐大哥时,殷淮神情骤变,旋即恢复正常,联想到景澄提及的‘劫法场’事件,当年右相全家遭受灭门,殷淮钟情的女子亦丧生于乱局,此事必然与斐大哥相关。斐大哥的真实身份令人惊讶,老院长声称他是自己的学生,故而引荐给卫闲诺,背后的故事是否仅止于此?
殷淮简单应允,语气冰冷:“确是我与兄长护送太上皇至此。昔年,先帝将皇位授予太上皇,不过短短三月,现今皇帝发动政遍,窃据宝座。彼时,右相已预料事态演变,在宫内布置妥当,然而,太上皇并无加害之意,在箭雨来袭之际挺身而出,拯救皇帝性命,却被皇帝趁机重创,从高台上坠落。幸得忠臣及时援救,昏迷三日后苏醒。”
繁空亦忆及景澄叙述的殷淮为爱情铤而走险,参与劫狱的情形,无疑,那位右相便是丁相,太上皇苏醒之时,江山易主,当前皇帝所作所为,无不暴露其真实面目。
显而易见,斐丛安并非其真名,繁空提问:“既太上皇曾登上皇位,缘何民间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
“先帝驾鹤西归当日,右相当庭宣读先帝传位太上皇的圣旨,然,太上皇对皇权毫无兴趣,双方僵持不下,终未公开宣告于世。”殷淮解释道。
繁空颔首,一切豁然开朗。
无论如何,斐公子化身为太上皇的事实,繁空预计还需数日方可彻底消化。此时,一名护卫疾步靠近,朝殷淮拱手行礼:“殷将军,殷霄大人吩咐小的前来通报,他已返回宅邸。”
“收到。”殷淮颔首确认,继而转向繁空母子:“我送你们回家。务必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切勿泄露,即便是最信任之人。”
“我明白。”繁空心中自有分寸。
卫闲诺轻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