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常告诉我,那个人追求的是佛门之路,但先帝硬是将皇位传给了他,这不明智。丁相明知那人无意皇位,作为一国之相,却盲目遵从先帝遗愿,不顾国家大局,这便是愚忠。”
繁空抬起眼,与殷淮眼中的哀伤相遇。
“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释怀。”今夜一吐为快,让殷淮心中那份隐痛又减轻了几分。
正当两人相视淡然一笑时,殷景澄和卫闲诺两兄弟走了过来。
殷景澄颇为不悦,他为闲诺和天曦都准备了礼物,结果卫闲诺却拒收,说是什么东西太过贵重,不过是几本孤本古籍和一把千年乌木制成的小算盘罢了,这也能算贵重?
“娘,”卫天曦看了看并肩而行的娘和表舅,不知两人谈论何事,倒显得颇为亲近:“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繁空点头,向殷淮告别。
就在母子三人离开国公府之际,殷霄从国公爷的书房出来,步入主院的寝室。
大夫人虞氏一直在等待丈夫的到来,听到侍女禀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小叔和翠罗的事能成吗?”
“翠罗没答应。父亲说了,从明天起,就为香萱挑选一门好亲事吧,无论对方贫富,只要香萱喜欢就好。”殷霄深知妻子的忧虑所在。
“翠罗不同意和小叔的婚事,难道她也反对闲诺和香萱的婚事吗?国公府的正牌千金难道还配不上他们家一个状元郎?”
殷霄拉着妻子坐下:“父亲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你还是专心为香萱筹备婚事吧。”
虞氏犯了难,她并非非要执着于卫闲诺不可,世间优秀的男子何其多,卫闲诺再好也总有比他更优秀的人,问题在于香萱偏偏倾心于卫闲诺,小儿子也追随着卫闲诺,她就想如果能促成这段姻缘,倒也是桩美事。
“对了,我知道你和丞相夫人私交甚笃,但这次丞相怕是要栽在自己夫人手里了,据说他很可能在上任郡守前休掉夫人。”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殷霄摇了摇头,唐丞相防范来防范去,唯独没防住自家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