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繁空双手捂了捂脸,心里有点犯嘀咕:装久了慈母,不会真把自己变成个温柔的老太太吧?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她哪一个阶段也不想错过呀。
晚餐时,繁空缓缓讲述了原主姨娘的事情,她尽量讲得既简明扼要又突出重点。看着大儿子和大儿媳一脸的难以置信,繁空又提起了他们让娘改嫁的事。
如果说对卫闲诺的算计还能让这对夫妻压住火气,那么让亲娘改嫁的想法,让卫毅松气得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爹虽然走了,娘身边还有我们三个儿子,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管娘的闲事?”方蔷觉得这事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气人的,虽然在她的娘家村子里,的确有个刚结婚不到一年就成了寡妇的女子被娘家人接回后安排改嫁,但娘的情况能一样吗?
“姨婆是娘的亲姨,舅舅和姨娘也是娘的亲弟妹,他们怎能如此过分?”卫毅松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繁空此刻倒是心态平和,淡淡地说:“我和你们说这些,是想让你们多个心眼,这些亲戚我们得防着,不能因为是亲人就毫无防备。”正是因为是亲戚,感情用事,常常让人容易心软。
卫毅松和方蔷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雨还在继续,初夏的炎热混合着潮湿,让人感到黏糊糊的不舒爽。
繁空做了约一炷香时间的伸展运动,从头到脚都活动了一遍,直到浑身冒汗才停,运动让她心情愉悦。
今天,卫毅松坚持要送娘去店铺。昨天那个马财是个无赖,他不放心让娘一个人去。从镇上到陶窑,走另一条路其实不远。
繁空想了想,觉得也挺好。
一路上,繁空询问着大儿子陶窑的情况,卫毅松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这几天陶窑里的所有事情。看见娘一直微笑着倾听,他讲得更加起劲了。
“原来陶窑里这么有意思,毅松,以后每天回来都要和娘分享你身边的趣事,娘喜欢听你的这些经历。”大儿子刚回到正轨,这点关爱还远远不够他成长,她得持续关注,当娘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