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去应酬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连我都知道这世道乱了,白燕子对于金子秋来说还有更大的用途,自然不会像往常一样登台唱大戏。
戏班子失了台柱子,生意也惨谈了些,好不容易谈上了严君华这单大生意,演的都比平日卖力了些。
我同金穗子坐在八仙椅里看了两出戏,正演到精彩处,金穗子的贴身侍女忽然着急的走了过来,凑到了金穗子身边汇报道:“老太君来了。”
严君华的额娘?我见金穗子的表情瞬间紧张了起来,也跟着她一起起了身等着迎接老太君。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拄着龙头杖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大批丫鬟嬷嬷们。
金穗子有些怯她,上前几步搀扶住老太君的手,喊了声:“额娘。”
老太君淡淡瞥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的我,冷笑一声:“君华真是越发乱来了,不仅把这些戏子请到家里来闹得家宅不宁,还把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拉来同你作伴?”
“老太君,这是金爷府上的素素姑娘,您可别这么说。”跟在她身后的一个老嬷嬷认出了我,连忙小声提醒着。
老太君却狠狠用龙头杖锤了锤地。
“贝勒爷府上就是被这些戏子们弄了门楣!我们君华是要做大事的,切不可随便同这些人来往。”
金穗子有些委屈,把我挡在身后解释道:“额娘,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您口中说的,上不得台面的人。”
老太君显然也不喜金穗子,厌恶的眼神冷冷瞟过她的小腹:“若不是你肚子里怀了我们严家的种,你也没那么容易入我们严家门。”
台上的戏子们早就停下了表演,虽然被这些富家夫人们嘲讽看不起都是平常事,严家又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他们即使被这么当着面讽刺,却也都不能出声反驳。
金穗子被老太君这么当着面斥责,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只得转过身抱歉的看着我:“素素,你先回去吧,额娘脾气不好,她不是故意这么说你的。”
我深知额娘一辈的人都是以什么眼光看我的,当初金子秋的额娘不也是如同严君华的额娘一般么?
我只是可怜金穗子,在京城无依无靠,严君华也不是个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