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
他终究按耐不住。
看着朱河正在嗦海鲜拉面,觉得这正是引人向善的好时机,趁机说出心里话。
然而……
五六秒钟后。
朱河放下了筷子。
硬气道:“我是有钱,但我不傻。”
“若是按照有钱人都活该吃亏的逻辑,赚钱只为被感恩戴德,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扬名立万,直接上山当和尚多好。”
韩柒川脸色一黑。
这都什么狗屁逻辑。
赚了钱不应该回馈圣上吗?
他本来没觉得朱河有多奸诈,但对方张口闭口就是傻瓜,很难不生气。
韩柒川追问道:“怎么,我说得话寒碜到你了?”
朱河擦了擦嘴。
“寒碜,很他妈寒碜。”
听到脏话,韩柒川哭笑不得,怎么还急眼了呢。
不带玩不起就破防的。
他面色虽然难看,但不忘给朱河最后一次机会:
“朱大人这么有钱,捐点儿怎么了?”
殊不知,正是这句话,把深藏的炮仗点燃。
“我有钱我就该免费?”
“这都什么狗屎逻辑。”
“天底下最有钱的莫过于朝廷,为何朝廷不肯多拨一些款项?”
“修宫殿、养姬妾、赏庸人从不手软,怎么买辆火车轨道还要讨价还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河一方父母官,最是明白虞州郡的收入情况,哪怕虞州郡单独拨款,都能满足三个县城的火车铺设成本。
说到底,还是朝廷既想得到好名声,又想少花钱罢了。
可西楚真心国力衰微么?
非也。
不如说,吃空饷占高位的人太多,占据了大多数的财富资源罢了。
若皇帝真想修铁路,少养俩老婆又能咋?
假设西楚非要实现铁路铺设全国的设想,稍微减免一些不必要的支出,也能达到。
可偏偏,非要逮着一只羊来薅。
韩大人心里只有朝廷。
全身心维护主子利益。
“你能把真定县的铁路铺设完毕,还能轻而易举花钱打赏,甚至为了一口吃的不惜动用冰箱和汽车,你就不能少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