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百姓会感激你的。”
……
好一句感激,蒙蔽了多少人。
人生在世,若为了他人感激活着,那得多可悲?
“我懒得跟你扯那么多。”
“真定县的子民就靠着对外贸易过生活,真要给你们减免,成本价都捞不回来。”
“感激能当饭吃?能当税收?能换来钱?”
韩大人不解。
难道朱河心里只有真定县,没有天下么?
“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真定县的父母官,也是皇上的棋子!”
“天下若需要你,你就别想逃避责任。”
“真定县牺牲些利益,换来天下四通八达,不好么?”
韩柒川语气焦灼,渐渐暴露不悦。
…
朱河都要被气麻了。
他记得当年诏令上,写得是【真定县县令】,不是【西楚皇帝】。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头。
非要上赶着牺牲小我,大家真会感恩么?
恐怕还没等来感恩,真定县就先财政虚脱了。
“我没来之前,真定县穷了几百年。”
“家家户户,多为赤贫人家,连一条裤子都是男女轮流穿。”
“大家日子好不容易好了那么一点点,你就上赶着要大伙儿割肉,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我打赏的,是真定县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赚得多了,穷苦人家才能多条出路。
海鲜又不是只为了满足我的口腹之欲,县城里十几家店铺,到处都要海货批发。
真定县财政状况收支平衡,才有余力铺设本县,虞州郡尚且未铺设完毕,何谈天下?”
此时。
双方剑拔弩张。
方才的和气生财荡然无存。
朱河依旧是自信状态,对国子监的说辞采取“不听不信不采纳”的态度。
西楚皇室统领数百年。
会因为几次大宗采买丧失国本根基?
开玩笑呢吧!
烂船都有三千钉。
连地方小官都能做到“三年赚十万雪花银”,皇室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么。
那敢问,天下到底是姓朱的,还是姓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