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
李宛儿扔掉湿哒哒的上衣,套上新衣服,显得额外宽大,下摆快到大腿根。
“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
虽然在换衣服,但朱河有套歪理,当一个人打电话或者在忙别的事情时,最难撒谎。
“请说。”
李宛儿心里有些发毛,虽说一望无际的田埂上,根本没有朱河的踪影,但能听见人家的声音呀。
“萧伯豪这人,你觉得如何?”
“既然你家在京城经商,应该跟人家很熟悉吧。”
“熟悉,当然熟悉。”
李宛儿顿时惊了,她哪里想到,朱河会提及这人,下意识回道:“你为何问他?”
其实。
萧伯豪来真定县,除了求药与招安,也想将水泥等基础建设生意,推广到全国各地。
也就是相互合作,利用自己各方面的关节人脉,与朱河的技术产品,强强联合。
“自然是有生意要做。”
朱河只透露了一点消息,却引发了大动荡。
悉悉索索的稻草声响起。
李宛儿拨开草垛,急声问道:“你是说真的?”
“这才认识了多久,你能确保萧伯豪会按照你的规矩办事么。”
一提起这个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止一次回避着萧家父女,其中肯定有隐情。
朱河正是看穿了这点,才来问及。
若是能让长公主透点猛料内情,比乞丐传话要好用点。
朱河这才图穷匕见道:“正因如此,你不如说说,这人到底如何。”
李宛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此人,不怎么样。”
别看他威望很高,自称“天下唯二国丈”,祖上还中过探花郎。
可实际上,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钱是个好东西。”
“但是一个心里只有钱的人,若是控制了西楚经济命脉与各路关节,你猜会如何?”
如今,贵妃受宠十年,尚且无子,都已经成就一番气象。
若是真让她有了子嗣,称霸朝堂是迟早的事。
“我猜,当今圣上不是不知道,只是萧家实在会做生意,把皇官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吧。”
“一条能赚钱的疯狗,干了不少违法乱纪、以下悖上的事,只要不伤及皇家根本,就算是嚣张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李宛儿极力控制口吻,好似普通民女谈论听来的事。
事实上,她对萧家恨得牙痒痒。
萧贵妃在宫中,屡次三番僭越她的母妃皇后,还装出一副温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