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不了他们。”
语气冷漠,似乎没把别人的发展生计放心上。
但事实上,西楚的土地户籍制度,讲究人地绑定,乡民不能说搬家就搬家。
大规模搬迁,势必引来非议;且真定县尚且还没完全壮大,如何接收数千灾民呢?
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医疗居所,每一样都是重负。
见李宛儿神思多有忧色,朱河猜到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李宛儿的能耐。
说不定说两句小话,皇帝老子就会换人。
但朱河奉劝。
“你别想了。”
“就算有人举报,朝廷换一个县令,万一德性更差怎么办?”
“实话告诉你,杨 雄已经算是稍微好些的,起码还愿意护着主城区,你是没见更恶心的。”
这是绝望的事实。
他们不能久留,也没法保证下一继任者完美无缺。
但至少,能靠着双方关系、官场薄面,互相牵制一二。
李宛儿的脑筋飞速运转,脑子快废了。
因为这些乡民既换不掉地方,也选择不了父母官人选。
“有了赈灾银两,他们起码能活过今年。”
“留下药物、帐篷、工兵铲…看看他们能闯出多少活路吧。”
有些路总要乡民自己走。
比如重新种地、告官、换籍、改地。
要旁人出面,牵扯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朱河看着李宛儿心怀每一个人,就连村头小狗都想给个窝,忽然对这娇小姐有点改观。
“走。”
“这个给你。”
说话间,一包沉甸甸的包袱递给了师爷。
太重了,朱河肯定懒得提。
“连本带利,九出十三归。”
由于甲三和青缀坚持不肯收,这下,总算把朱河的债务给还清了。
一行四人,在真定县算是从头来过。
“好。”
“借条回去消。”
朱河愣了愣,让师爷将还款收好。
从今天起,宛儿、青缀、甲三、丙四重回自由身。
临走的时候,李宛儿要带着剩余的快递继续送货,多检查检查各地的受灾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