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留在东新乡三天。
用挖掘机、铲车破路,又加固了危房,救治百姓于危难,得到了一种赞誉。
但第四天晚上,朱河坚持要走。
李宛儿也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朱大人,宛儿姑娘,再留几天吧。”
“我们全乡老少感激您们,今天下午要杀两头猪,让大伙儿尝尝杀猪菜呢。”
村保非常热情,不肯放人离开,杀猪刀磨得锃亮,用黄酒喷过了。
那几头猪,是李宛儿第一天开船时,从泡水猪圈里救出来的。
“真的吗?”
青缀吃了好几天军用干粮,一听有好吃的,唇颊生津。
“一定又肥又香又嫩,油脂很多吧。”
眼神都快冒光了,跟馋猫一样。
村保热络地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把猪全部宰了,灌香肠给恩人拿走。
“青缀姑娘你不知道,俺们村每年都会煮杀猪菜,那味道香的呦…”
“这么说吧,皇帝闻了都走不动道。”
扑哧——
青缀被夸张的描述给逗得捧腹大笑,这几天赈灾的紧张情绪也随之一扫而空。
本就是个吃货,年纪又小,对农村杀猪菜心向往之。
可李宛儿,则想婉拒村民好意,做好事不图回报,要礼品算怎么回事?
“真的不必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可只有朱河想到。
对于没有精饲料的村民,光靠喂猪草,养肥一头猪有多不容易。
更何况,十之七八的猪牛羊都泡死了。
东新乡还要贡献两头猪,是真不懂将来维持生活有多苦?
纵使杀猪菜再香,吃了也良心不安。
“吃不了。”
“也留不下。”
“这里是光耀县的辖区,本官来了三天,名义上是援助灾情,但时间长了,会被非议。”
再者,在第三人见证下,杨 雄县令已经下发拨款灾银。
当主人公不留的时候,客人不能没脸没皮。
村保抱着孙子,神情无比落寞。
他身后是几百位幸存灾民,脸上写满了期盼落空。
“真想把他们带走。”
李宛儿皱起眉头,若是能把这些人带去真定县,肯定比留在杨 雄手底下好。
尽管村保极力哀求留下,可朱河却有种见惯世态炎凉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