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庸要再听不明白,两世加起来几十年的生命可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大人,我不追究了。”陈庸道。
阮舟惊讶的说道:“怎么就不追究了,他们可是绑架你娘子的元凶,就这么放过,太可惜了。”
陈庸道:“人救回来了,而且也没受什么折磨,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阮舟手指敲打着桌面,“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老夫也不再勉强。”
“你跟我过来。”
阮舟领着陈庸,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县衙的房钱库。
“开门,出去。”阮舟对守门的衙役说道。
衙役打开房钱库的大门,躬身退下。
进入内部,里面是一口口整齐码放的木箱子,绝大部分都贴着封条。
阮舟指着几口没有贴封条的木箱子道:“不弃,这几口箱子,你抬回去吧。”
陈庸道:“大人,这是何意?”
阮舟道:“这是那两位乡绅给你的赔礼,里面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抬回去自己慢慢数吧。”
“哦对了,这笔钱不用缴税。”
陈庸咬了咬腮帮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憋闷感。
阮舟真是打得一手好盘算,不仅收了钱,还把人关起来。
这样不管自己做什么决定,对阮舟来说,都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坚持对付两个乡绅,那么这笔钱阮舟就乐呵呵的收下,还能顺带落下一个好名声,并且将自己推到北庄县所有乡绅的对立面。
放过两个乡绅,虽然失去了一笔钱,可阮舟却能获得北庄县大部分乡绅的认同,将他们划入自己的圈子,加大与张冲争权夺利的筹码。
若自己最终的选择是张冲,那么阮舟会毫不犹豫把两个乡绅砍了,凭空得了一笔财,还能把锅扣到张冲跟自己的头上。
张冲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儿选择记恨陈庸,到那时候,北庄县权力最大的两个人就都站在了陈庸的对立面,所有的乡绅也会对陈庸抱有敌意。
陈庸在北庄县将再无立足之地,他对于未来的所有畅想,也必将戛然而止。
然而即便看穿了阮舟的本质,陈庸也做不出任何的应对,甚至还要感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