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的宁大娘和长红已经到了屋里,宁大娘看了眼正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的宁长青,又听见屋里传来的阵阵抽泣,她摇摇头,坐到宁长青身边,“咋回事儿,你欺负若弗了?这才成婚几日啊,你就不晓得让一让人家!枉你是个大老爷们儿!”
“嫂子,嫂子!”长红则过去拍门,“你开开门呀!有什么事出来说!”
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门被从里拉开,一个哭得双眼红肿的若弗站在他们面前,面罩寒霜,声音冰冷,“从此以后我不是你嫂子。”
正劝儿子的宁大娘身子一颤,赶紧站起身,严肃望着若弗,“这说的什么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说这个话可就是不懂事了,”说着又强拉起宁长青,将他往若弗那儿推,“快,赶紧给你媳妇儿赔个不是,你这孩子都娶了妻了还是这牛脾气,看把人若弗气的。”
宁大娘推他推不动,她嘿了声,使了大力气,终于把他推前进了一步,可他进一步,若弗便退一步。她冷冷望着宁长青,宁长青却始终垂眸,不敢看她。
“不必道歉了,我这大小姐脾气,你忍受了这许久,实在难为你,还是我向你赔不是,”若弗说着,从发髻间拔下那支宁长青送的木簪子。她看了眼那簪子,不由想笑,亏得她还把这破东西当宝贝,日日戴着,原来只是人家骗人的把戏。
宁长青抬眼看她,目光渐渐落在那支簪子上,他眼皮子一颤,只听“啪”的一声,那簪子被她掰成两段,他觉着自己好像也被掰开了,不然怎会这样疼。
若弗冷眼瞧着宁长青,决绝地将那簪子往地上一扔,再踏上几脚,“宁长青,你我成昏时无三书六礼,我父母亦不曾同意,也未去官府入户籍,所以你我的婚事不作数,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不相欠!”
一句话,将宁大娘惊得脸色大变,她一手抚额,眼看要晕,幸而宁长青伸手扶住了,长红则赶紧把椅子挪过来,宁长青搀着宁大娘坐下,掐她的人中,“娘,醒醒!快醒醒!”
若弗心中一急,本能地迈出步子,可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他家的人,她又站定了,调开视线假作没看见。
“嫂子,你快来帮帮我娘呀!”长红红着眼眶喊若弗。
若弗又看向椅子上的宁大娘,见她已悠悠转醒。
宁大娘少有的红了眼眶,她望向若弗,沙哑着声开口,“若弗啊,可是长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