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面上无波无澜,轻拍了拍若弗的背,似在安抚她,“你今儿就在这歇息,我娘和长红那儿,我去同她们道别,横竖你就去一个月,又不是生离死别。”
若弗紧咬下唇,忿忿盯着宁长青。
她本想让宁长青编个理由说自己得回家一趟,结果他倒好,巴不得把她往外推呢!罢了,他心里只有银子,才不顾她的安危,她懒得理他了。
“好,我今儿就在这儿住下,往后赚了银子便寄回来给宁婶子,再也不回来了!”若弗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泪光晶莹。
郝管事心叹这宁长青还挺识相,于是道:“那你便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妹妹的。”
宁长青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能感受到身后若弗怨怼的目光,可他不能不走。
方才走进这巷子他便察觉了,周围至少有七双眼睛盯着这院子,是否暗处还有更多,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不能轻举妄动,他虽有功夫,可要以一敌七,还带着若弗,不一定两人都能全身而退。
更要紧的是,他不知道这郝管事究竟是什么人,是单纯的江湖骗子,还是……官府密派的人?毕竟,若弗可是通缉犯,若是官府来人捉拿她,那要救她可得从长计议。
宁长青走出葫芦巷,去了巷子对门一个小茶馆,叫了一壶茶慢慢地饮,目光盯着巷子口,巷子口有什么动静这儿都能听见,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郝管事和那两个小厮出来,他于是跟上去,在不远不近处盯着他。
郝管事这会儿高兴得哼起了曲子,他身边一小厮问:“管事,这姑娘横竖是要卖窑子里去的,不如让兄弟们先爽快爽快?”
郝管事“啪”的一声拍在那人头顶上,“糊涂!没看人家还梳着姑娘头么?这姑娘家的头一回,在青楼能卖多少价你不晓得?你个癞皮狗似的东西,兜里没两个大钱还敢肖想这姑娘?怕是还没睡醒吧?”
那小厮“嘶”的一声,抚着自己脑袋连连称是,“是小的糊涂,小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的不知自己斤两……”
宁长青远远听见声音,却听不清那人说的什么,他见几人在一大门前顿住步子,忙掉过头去一货摊面前假作看面具。
好一会儿他才又看过去,便见一小厮在拍门,宁长青望了望门额上那匾,“丽春院”三个大字赫然在目,他大吃一惊,心道难道这人是青楼的?那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