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儒生循规蹈矩了一辈子,本来他们就因为看不惯女帝当政抛过清河郡主沈嘉禾一次,如今忍着逆天下大伦的名号舔着脸继续做臣子,她这个行为跟在所有先秦诸子头上那啥啥似的,反正崔家的几个官员谏言都谏得蛮凶的。
女皇又不怕她被别人说她在先秦诸子头上那啥啥,她当皇帝就是因为她有本事想在谁头上那啥啥就在谁头上那啥啥。
而且我朝谏臣最高代表项玄真妥妥的太子党,他和常大雅编书早编出默契,俩人联合在紫宸殿帮着女皇骂崔家。
“陛下与济川伯是先帝赐婚,姻缘天定,如何能做出毁损妇誉之事!”
“陛下后宫空置二十年,若不列嫔御等级,尔等是要陛下去匹配一个伯爷!还是要让后世人觉着伯爷便能比肩一国之帝皇!”
“陛下既要册,追册济川伯便是,难道还要四夫人九嫔九婕妤,陛下如今侍君者众,各个受封受册,如何勤俭自持,又有好大一笔破费!”
“周天子光御妇便有八十一位,先帝后宫受幸者共记一百廿三,受封者八十六,陛下登基廿六载,如今受陛下幸者不过四十又七,在侍者不过三十又二,如何靡费,哪里靡费?”
“陛下!微臣万求您三思啊,您位列女帝,天下绝无仅有,便要行女子之垂范,您后宫空置数载,为着后世贞烈名声考虑,怎能做如此晚节不保的事啊!”
沈弘宁听着听着都乐了,拿着笏板对女皇做了个礼,笑道:“娘!听崔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合着儿臣是您跟济川伯在梦里生出来的?”
“你自然是朕实实在在生下来的。”女皇在龙椅上坐的端持,凤眼慈爱,颔首问儿子的意见,“宁儿觉着呢。”
“嗨,有啥好觉着的,我自个后院如今都有人了,哪有皇子设后院,皇帝空后宫的,弄得像儿臣是从紫兰台春笋里蹦出来似的,多吓人呐对不对,儿臣不懂怎么给陛下挑侍御,要不儿我拉着悦姑娘给您挑俩送去!”沈弘宁挥了下紫袍宽袖,一副他正好又能给他娘整个好活出来瞧瞧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