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教育庭悦,六部九寺一台五监三省,该干啥不该干啥自从《六典》编完后就很明白了,多少官员都有点不该自己管的事少问少操心的心态。
当然,你这种侍候立政殿刀口舔血的,还是知道得越多越好,放心,你爹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陛下不想沈弘基反,又不想他太弱,估计这回她玩脱了,不管是沈弘基自己想反还是不想反也得反,反正他要反了。
或者这么说更明确一些,太子和女皇那是他不顾仁义,敢造亲娘的反,太子和沈弘基,不过是每朝每代都会有的夺嫡之争罢了,只要女皇和庭悦能收得住,这场明面上的夺嫡没扰到京外天地,于一个王朝来说,就算平稳过渡了。
至于沈弘基的那条命,女皇约莫也是不想要的,太子和南安郡王,乃至她和太子间那点母子情分,她都要保住。
当皇帝果真是天地间最烦事。
明日庭悦和陆云起能轮到一个共同的休沐,是以二人就约好去下个馆子,庭悦向来走的是走直男的路让陆云起无路可走的时尚线路,夫妇俩从东市回来后拥在宣春堂外的游廊下吹夜风,庭悦拢着手里的辛夷香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今日倒是买了好多辛夷花样的东西,难得看悦儿记得娘子是要花夫君的银钱的。”陆云起从后边环住她的腰,也是没法子,平日事多事忙,空余比银钱还贵,都宁可在家抱抱彼此都不肯出门,“莫说姑娘,就是你在鸿胪寺的那些同僚在衣裳环佩香料上都比你上心,怎么突然买了好些辛夷花?”
庭悦摇了摇头,实心实意地把话说出来:“不欢喜,我有个同僚叫葛舒尧的,他极喜欢辛夷花,今日兴致所致,就问了他是在哪弄到这么多辛夷花香包的。”
没等陆云起反应过来,她一个王妃用下属同款香包没轻没重惹人非议,甚至有点给他戴绿帽的意思,庭悦就继续很诚实补充:“他说自个喜欢这个花,还说他家里有,可送到咱府上来,他有什么好送的,这些东西自然是悦儿问夫君来要呀。”
说完了她还偏了下脑袋,往他面颊上偷香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