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法子如果去骗骗七岁的小孩那肯定万无一失的,只是庭悦拥有土生土长的成年灵魂,不仅看穿了她的伎俩,而且也懒得跟一个不到九岁的小朋友计较。
等到三日后胡平安回门,楼修远也顺便入宫跟陛下述职,第二日就马不停蹄地使唤人收拾包裹,正月初十,楼修远就领着孩子们上了回交州的船。
比较让庭悦惊讶的是,庭语问戚氏讨了一个十六七岁大的家生丫头带回去。
如果说来京城孩子们还有一些新鲜感能撑着,这次回程大家都蔫了吧唧的,在船上的日子实在无聊,每天眼睛一睁开,只能看见外面碧绿的水波。
庭悦拉着楼修远的手臂撒娇:“父亲,我们过几日可会到江陵?”
楼修远颇为自得:“那是自然了,江陵本就是个多方通衢的地界,新修的南码头还是为父造的,你可记得?”
“女儿自然记得!”庭语说起与父亲难得的亲昵时光,眼睛都亮了起来,“女儿还记得有一年元宵,您带着我和大哥哥去江陵城里头看花灯呢!大哥哥,你记不记得。”
在边上沉浸式看书的楼齐昀被吓了一跳,顿了顿也笑起来:“那年二妹妹才三岁,扯破了三个描了牡丹的灯还不够,还掀翻了一碗元宵。”
“大哥哥瞎说,我哪有嘛”庭语红了红脸,正对上庭悦一脸茫然的神情,颇为自豪道,“那次父亲可是只带了我和大哥哥出去,三妹妹太小,还只会哭。”
楼修远打圆场:“你三妹那时候就跟你莹妹妹差不多,话都不怎么会说,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父亲,咱们还有几日到江陵码头啊?”庭悦问。
楼齐昀对着桌上的地图一指,抢声道:“我瞧着大约要五六日。”
“那不是正好?”庭语拉着父亲的手臂使劲晃,“父亲,到码头时我们正好下船去江陵城里买些东西,女儿想吃江陵的鱼糕和米子茶了。”
在楼修远外放交州前一任,他谋的是江陵郡守的位置,再之前一任,是江陵洪湖的知县,楼家好几个孩子在江陵出生,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