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找了个“轻省”点的差事——挑秧耙(运送秧苗)。
这活儿也累,但至少腰不用一直弯着。
沉重的秧耙压在肩上,一趟趟穿梭在泥泞的田埂上,把秧苗从集中地送到各块水田。
实在累了,他就负责站在田埂上,把一捆捆秧苗精准地扔到田里各处,让插秧的人就近取用。
这算是他利用“特长”给自己争取的一点“特权”。
就这样紧赶慢赶,忙活了快二十天,春耕总算告一段落。
王安平掐指一算,自己挣了二十个工(一个工算十个工分),也就是二百个工分。
按照去年王家沟一个工分值三分钱左右算,这二十天,他挣了……六块钱!
这让他忍不住再次感叹这个年代农民的艰辛。累死累活,汗珠子摔八瓣,一个月下来,能挣够十块钱的家庭都算是不错了。
如果不是生活在村里,有这层身份约束,又正赶上一年里最紧要、最缺人手的农忙时节,他是打死也不愿意遭这份罪的!
平时农闲,你偷个懒,少出几天工,别人顶多背后嘀咕两句。
但春耕,关乎一年的口粮,关乎全村人的肚子。
这时候你要是敢当甩手掌柜,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春耕对南方农民来说,是命根子。
一年的收成好坏,大半看春耕是否及时、是否精心。
至于“双抢”(抢收早稻、抢插晚稻),那更多是看老天爷的脸色给不给饭吃。
春耕若是耽误了,这一年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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