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与的大儿子庆生今年14岁,他充满好奇的走进婚房,想看看二叔这个新郎官的屋子是怎样的?看着大伙忙前忙后的摆弄着物品,在一片火红色中,他看到了一处别样的风光。他指着铺在床榻上半红半白,红里透白的床单,不明就里的问女人说:“娘,我听教书的先生说红色代表喜庆,那白色放在这又代表什么?”
女人转过身,责备道:“臭小子,问东问西的,什么都要问,以后娘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以后才能告诉我,现在不行吗?”庆生挠挠头,更加疑惑不解。
下人薛妈一边干活一边笑着说:“少爷,等你娶媳妇就知道啦。”
“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还是问先生去。”庆生一溜烟跑了。
婚房布置妥当后,女人吩咐吴妈去把二老爷和二奶奶叫来。
荆轲和徐瑛穿着一身大红衣袍,脸上绽放着笑容,走了进来。
女人笑吟吟的站了起来:“你们来啦,嫂子笨拙,也不知道这样布置,合不合你们心意?”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非常满意!”
这时,丫鬟进来传话:“二老爷,老夫人叫您。”
荆轲走了出去。
婚房内只留下两妯娌,女人神神秘秘的走过去把门关上,转身对徐瑛笑着说:“阿瑛,嫂子有些话要嘱咐您。”
“嫂子您说。”
“来,咱们坐下聊。”
两个女人围着一张案几迎面而坐。
女人笑着说:“咱们这儿娶媳妇有些习俗,需要提前告诉你,你别介意,嫂子我过来时,老太太也这么对我说,现在她年龄大了,不爱管这些闲事,就传给了我。”
徐瑛蛮不在乎的说道:“嫂子,我不介意,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女人点头一笑,从衣兜内取出一本像手掌大小的图册递给徐瑛。
“嫂子,这是什么?”徐瑛接过图册,瞧着封面上也没一个字,十分好奇,心想这算是什么习俗,还以为要大闹洞房什么的,才给她提前打预防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女人指了指,诡秘一笑。
徐瑛翻开图册《春宫图》三个字立刻映入她的眼帘,她并没显出吃惊的表情,这也不奇怪,她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对那方面的知识并不知道多少,几乎可以说毫无经验,所以,当她看见春宫图三个字时,她也联想不出多少知识画面,很自然的往后看去。
看到第一张图画的是一男一女,在八角亭内,两人依偎在一起,看一本书简。画中的男子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公子,穿着绿袍,而女子也很漂亮,唇红齿白,貌美如花,小蛮腰,穿一身妃红色抺胸长裙。
看完这幅图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感觉,似乎很平常,不值一提。
第二幅图上画的依然是那对男女,但是场景换在闺房内,两人都只穿一件内衣,女子闭着双眼,男子搂着她的小蛮腰,正在吻她的唇。
徐瑛看到这幅图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刻现出两片红霞,她果断的将它翻了过去,她以为翻过这一页,后面就是一马平川了。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前面看到的只是一些序幕,真正的压轴大戏原来都在后面。她只粗略的扫了几眼,就看到一幅幅赤裸裸的男女画面,这时,她似乎理解了图册名春宫图的含义。她像是遇到敌人时那种快速出刀的动作,啪的一声将图册合上,还给了女人,身体则火烧火燎的有点坐立不安。她抬眼偷看了一下女人,旋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嫂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看……看这些?”
女人看出她的窘迫,笑着说:“你别不好意思,当初嫂子也是这么过来的,正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让你学学。这春宫图我就先放你这,等下你让老二也看看,改天再还我。再过两年,我还要交给我的儿媳妇呢,呵呵呵。”
“啊,还要和他一起看呀?”徐瑛有些措手不及。
女人看看徐瑛,觉得奇怪,这姑娘的反应有点大呀,都成两口子了,那点事还遮遮掩掩的,想想自己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有点害羞是正常的,不过看她的样子不是害羞,倒像有点害怕了,这让女人大为惊讶。
“对呀,不学不知道。阿瑛啊,这也是生活,和吃喝拉撒一样,为了下一代,你呀别不好意思。”女人真心实意的说着。
徐瑛却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听着,任凭她走南闯北,见识过各类强人,她从不害怕退缩,可是,在庆与媳妇面前,她就像羊见了狼一样,胆怯的不敢抬起头。
女人指指徐瑛身后的床单,继续说道:“嫂子还要告诉你,床单上那块白布你可不要扔掉了……”
徐瑛扭头看看,又回过头:“粉色床单上为啥放一块白布,很不协调呀?”话一出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点后悔多问了,心想,嫂子怕又是那方面的教育吧。
果不其然,女人得意的说:“你们啊什么都不懂,要是换个缺心眼的嫂子,你们就要丢人现眼哩。新婚媳妇头天晚上要见红,垫这块白布防止弄脏床单,另外的意思我就不说了,你也不必知道。”其实她想说这是块试验布,看看新媳妇嫁过来是正品还是二手的。
徐瑛慢慢有点适应了女人的性启蒙教育,她笑着点点头,反正自己这个新娘子只是装装门面,过后也就和她没关系了。嫂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吧。
“这个小册子你藏好,别让人看见了。”女人提醒她。
徐瑛拿在手里:“嫂子,我记住了。”
“行,那我先去忙了,一大摊事等着我呢。”女人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哦,对了……”她又返回来咧着嘴对徐瑛说,“晚上可能会有人闹洞房在门外偷听你们,别被吓着了。”
徐瑛一听张大了嘴,心说,居然还有这种风俗,太不可思议了。
荆轲出生在卫国,童年时代在这里度过的,后来随祖父迁居魏国的大梁,这些年四处奔波,他也只是偶尔回到故乡看望家人。
每个人都有儿时美好的回忆,那种纯真的童年时代,无忧无虑,开心快乐,是一个人一生之中都难以忘怀的!虽然成长之后,这种美好的回忆被尘封在记忆中的深处,时隐时现。当然,在梦中,有时这个记忆的画面突然被唤醒,可那也只是昙花一现,也许醒来后,又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