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贝鲁特,这座曾被誉为“中东小巴黎”的地中海明珠,此刻虽然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繁华与喧嚣,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和焦虑。
街道上车辆拥堵,咖啡馆里人声鼎沸,但仔细看去,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惕。
篱笆嫩自身脆弱的政治平衡因其与西利亚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变得更加微妙。
这里既是各国情报人员活跃的舞台,也是无数西利亚难民逃出生天的第一站,各种情绪和势力在此交汇碰撞。
根据厨子提供的指令,宋和平入住了一家位于哈姆拉区的老牌酒店。
酒店看似普通,但环境优雅,年代感十足。
他入住的是一个普通的单人间,陈设略显旧式但干净整洁。
在房间里,他仔细检查了门窗和可能的监控设备后,便开始耐心等待。
窗外是贝鲁特典型的街景,混杂着阿拉伯语、法语和英语的嘈杂声隐隐传来。
傍晚时分,房间里的老式电话突然响起,铃声刺耳。
宋和平等它响了三声后才拿起听筒。
一个低沉、略带斯拉夫口音英语的男声传来,没有任何寒暄:“先生,关于您之前咨询的晚餐推荐,餐厅经理想确认,您是希望尝试地道的篱笆嫩风味,还是更偏好东欧家乡菜系?”
宋和平用平静无波的语调回答:“东欧菜。尤其是罗宋汤,我很怀念那个味道。”
暗号对上。
对方沉默了两秒,然后快速说道:“一小时后,酒店后勤通道出口外的窄巷,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车牌尾号273。只等五分钟。”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拿着听筒,宋和平有些愣怔。
这俄国的特工做事风格果然就是一贯的大毛味道——简单、粗暴。
一小时后,宋和平如同一个普通的晚归住客,悄无声息地通过消防楼梯来到酒店后院,闪身进入一条灯光昏暗的窄巷。
那辆老旧的黑色奔驰轿车已经停在约定地点,发动机低沉地运转着。
车窗降下,司机是一个面色冷硬、脖颈粗壮、穿着深色夹克的东欧男子,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宋和平,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宋和平拉开车门坐进后排。车辆立刻平稳地驶出窄巷,汇入贝鲁特夜晚的车流。
司机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沉默的机器人,只是专注地驾驶着车辆。
他选择的路线并非主干道,而是穿梭于一些灯光较暗的次要街道,显然是在规避可能的监控。
车辆穿过仍然热闹的市中心,逐渐驶向贝鲁特的东南郊区。窗外的霓虹灯逐渐减少,建筑也变得低矮稀疏。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只有引擎的嗡鸣和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
大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周围已近乎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灯火提示着远处仍有民居。
车辆最终在一片靠近黎叙边境的、荒废已久的橄榄园旁缓缓停下。
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废弃农药的气味。
“下车。跟我来。保持安静,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