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飞过去:“我说了我不要。”
杰森飞回来:“不要就丢掉。”
萨沙飞过去:“为什么是我丢?”
一张卡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啪地打中了萨沙的脸蛋。
萨沙:“……”
彼得推门进来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
开口时,小蜘蛛一直看着地板:“em,我听说下水道的事已经有专人在处理了,我就是想、想来看看,这里是否一切都好——等等?!?快住手!!!!”
……不是这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又滚到地上去了?!?
你们是同型号的火药桶吗?!蹭一蹭就原地起爆?!??!
彼得大汗淋漓,挡在他俩中间,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拦那个。一时什么复杂忐忑都跑到九霄云外,只觉得自己像个心累的幼儿园老师。
杰森黑发凌乱,牙关紧咬:“他先动手的!”
彼得忐忑地:“其实你……你可以……稍微退让一下。”
毕竟下水道那一出,杰森的近战水平,也暴露得差不多了。他恢复记忆后,当然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迪克·格雷森是夜翼,那么作为韦恩家二少爷的杰森·陶德,很可能也在参与蝙蝠家的义警事业,只是他不知道是哪个助手。
杰森冷笑:“凭什么?我只不打女人和小孩。他算哪种?”
萨沙脸蛋有个方形红印,被彼得按在原地疯狂扑腾:
“——你竟敢拿卡抽我的脸!!我爸爸都没拿卡抽过我的脸!!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随便用卡抽人的脸吗!!我是不是没有尊严?!但最重要的是那他妈还是张饭卡!!!你要是拿钞票抽我的脸,我起码能立刻捡走拿去用!!!”
彼得:“……”
彼得用身子挡着扑腾的小金毛,不得不尽ra的职责,从地上捡起那张肇事餐卡。
“餐卡也可以用啊,”幼儿园老师彼得说,“萨……阿特维……萨沙,你入学没多久,有没有尝试过餐厅的甜品区?”
5分钟后,萨沙拿勺子掏巨大的冰淇淋球吃,露出一个甜蜜又梦幻的表情。
金毛脑袋上啵啵地开小花:“……真香……”
……妈的,这个智障。
杰森拿餐巾纸用力擦自己破皮的嘴角。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挨这顿打???
他给萨沙买的meal?plan,是次数套餐,只要吃得下,每次来餐厅,都可以无限量挑选食物。萨沙很高兴地吃完了一个冰淇淋球,又拿着餐盘,去挖新的冰淇淋吃。
半张桌子都堆满了萨沙拿来的沙拉和甜点,对面彼得腮帮鼓鼓的脸,都快被埋没了。杰森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盘——等一下,他什么时候变成和这俩坐一桌的关系了???
彼得看看萨沙放在桌上的沙拉。
拿来干净的叉子,偷偷把里面的西兰花挑走。
萨沙没看见。他搬来冰淇淋放下,拖过沙拉,拿勺子挖了一口。
更高兴了:“学校餐厅的沙拉竟然不加西兰花!这什么宝藏餐厅@#%#……”
对面的小卷毛又验证了一个猜测,还是不讲话。
眨巴着眼,竟然露出个有点羞怯的表情。
然后把西兰花默默吃光。
萨沙吞掉第四杯冰淇淋时,终于停下来。
金发湿透,面如白纸。
萨沙颤巍巍:“我要拉【——】。”
杰森警告他:“别在宿舍拉肚子。去餐厅外的公共厕所。”
萨沙声音虚弱,但是妈见打的本性作祟,让他很难放弃在一个暴娇理智边缘起舞的快感:“我偏不我现在就去拉在你床上。”
彼得就料到要来这一出,一把拦住黑着脸站起来的杰森:“……算了算了,算了算了。”
萨沙没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活在纽约特色主义日常里的小市民,家、学校、打工三点一线。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他跟彼得和杰森的关系,开始越来越熟稔起来。
杰森倒正常,他本来就跟萨沙一个宿舍,而且又有蝙蝠家滤镜加成,萨沙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想起那个伤痕累累的披风斗士。尽管刚打过两回架,但一顿冰淇淋下肚,小金毛又单方面宣布跟他和好,依然给人家分奶喝。
但他没想到,小蜘蛛异常主动地融入了他的生活。彼得根本不是他们这层楼的ra,但来702串门的次数,已经达到了让七楼群众纷纷侧目的地步。萨沙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给别人看那个尬舞视频,就当着彼得的面,把视频删了。彼得头顶冒着烟,默默看着他删完,第二天照样找新理由来串门。
刚开始,萨沙真的很不适应——他看着最习惯的小蜘蛛,其实还是一周目那个暴躁老蛛。虽然脏话来来去去只会骂两句,但踹人特别疼。而这只小蜘蛛呢?20岁的小青年了,看着还是奶呼呼的。偷看到萨沙在骂骂咧咧做作业,就跑过来手把手教。本来两天才能刷完的卷子,萨沙的脑筋被小天才彼得通了通窍,结果两小时刷完了。
萨沙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破音得像个尖叫鸡:“卧槽,什么叫天才,这就叫天才陶德!陶德你过来看看什么叫天才!!陶德!!陶——德——!!!!!”
杰森撅断一根笔:“……关我屁事。”
小蜘蛛被他夸了,眼睛亮亮地坐在一边,又看着萨沙的酒窝走了神。
时到今日,他依然没有能百分百确定萨沙就是“萨沙”的证据。两条时间线,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他唯独会在这个面容完全陌生、从未遇见过的少年身上,越来越确凿地看见萨沙的影子?
怎么可能呢?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也根本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猜测。
可——那可是萨沙啊。萨沙第一次在他生命中出现时,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迹;那么当萨沙第二次奇迹般地出现在身边,他能不能再次确信,是奇迹又一次降临了?
他很清楚,其实最容易得到的证据就在眼前;属于他们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他只要一张口,就会得到答案。
彼得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张口,又无数次把嘴巴闭上。
他不敢。
20岁的小蜘蛛坐在萨沙身边,仿佛又回到了10岁那年圣诞节的清晨。一个巨大的礼盒放在床头,小彼得高兴坏了,他觉得99%的可能,会是他缠着本叔梅姨要了一年的乐高歼星舰。但他真的太想要一架歼星舰了,想得茶饭不思,小彼得光是犹豫要不要拆开这个礼盒,就犹豫了整整一个星期。
万一不是呢?
万一真是那1%呢?
想象着失望落空的感觉,小彼得抱着没开封的礼盒,居然难过到坐在地上哭起来。直到本叔梅姨哭笑不得地赶来,亲手帮他把礼盒拆开了,小彼得才抱着自己的歼星舰破涕为笑。
萨沙就是他期待到甚至不敢拆的圣诞礼物。
他闻着少年身上的混合香味。总感觉牛奶的香味越来越突出了,估计是萨沙被迫每天一瓶奶的缘故?
这是属于萨沙自己的气味吗?彼得悄悄地想。
感觉奶呼呼的。
他们三个也越来越习惯坐一桌吃饭。从一开始彼得主动当两个火药桶的粘合剂,到后来杰森看见他俩,就顶一张酷哥脸自然而然走过来,中间又过去小半个月。
老基友格里芬和内德抱着餐盘过来,对萨沙和彼得嗤之以鼻。
内德:“哼!”
格里芬:“哼!”
内德:“有了新人忘旧人。”
格里芬:“没良心。”
内德:“没良心。”
两个酸溜溜的乐高宅勾肩搭背走了。
杰森抱着笔记本电脑,跟罗伊聊天。
罗伊·哈珀,aka军火库,原本是绿箭家的小助手,后来离家出走单飞。杰森在脱离蝙蝠家、成为红头罩的第一年,在混战中与他相识。
即便嘴巴不肯说,但在内心深处,杰森还是默默承认:如果同学录必须要填“至交好友”,他一定会用胳膊肘挡着,然后偷偷往这个空格里填军火库的名字。
军火库:[嗨杰伊!肋骨恢复得还好吗?]
杰森:[不怎么疼了。]
军火库:[最近跟新室友相处得怎么样?;)]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杰森做了个战术深呼吸。
以免一失手把笔记本撅爆。
他离开哥谭有两个原因。
其中一个原因,确实跟萨沙·阿特维尔有关系;而军火库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点的人。
一个远在纽约、在平民家庭长大的孩子,本来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跑到哥谭犯罪巷来,打听他也在暗中调查的红头罩帮。
而阿特维尔夫妇直至祖上五六七八代的档案,都是一清二白的。唯独萨沙·阿特维尔的个人档案,有着存疑的时间段——人际关系完全空白的8年,空白到甚至像有时间断层。
但离开蝙蝠家后,他告别了蝙蝠电脑和最近开始沉迷搞情报的芭芭拉,这些资料就只能靠军火库收集。现行最大的情报机构——神盾局,内网由复联顾问托尼·斯塔克一手打造和维护,凭他们的能力,还暂时无法黑进去。
一开始,他和军火库都很警惕。
一个陌生人,对蝙蝠家内部都不清楚的秘密知之甚多,也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所有面具下的秘密。
那么了解他究竟是敌是友,就显得相当重要。
因此,他与萨沙的第一次见面,也实在算不上友好。
杰森靠在大摩托上打量他,发现了他比同龄人更显淡漠的眸色,行动时右臂摆动幅度比左臂略小一些——这是一种典型的、易于拔枪的“枪手步伐”,只有常年用枪的警察、特工、士兵才会有。
这个人身上,有成吨的秘密。而其中一个相当重要,很可能可以解决他多年以来最大的挣扎与困惑。
杰森做好充足的战斗准备后,住进了702。
他是可以易容或使用假名,就像当初伪装身份,在黑面具身边卧底的时候。但是根据他和军火库的判断,他觉得面对一个可能早知蝙蝠家族底细的人,用假名不如直接真身上阵来的直接。
如果萨沙·阿特维尔真的想要对那个庄园的人做些什么,那么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冲着主动接近他的自己来。就算自己就这样被解决在哥谭外,他也依然能留下足够的痕迹,让所有人提前准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杰森指尖刚碰上键盘,就听见厕所里的尖叫鸡又在鸡叫:
“陶德——!!我没纸了!!陶德——!!救救我陶德——!!!”
杰森敲键盘,冷冷道:“用手擦。”
“陶——德——”
厕所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动。门板被哐哐拍了一会儿后,又被刺啦刺啦挠了半天,最后像溺水之人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声音渐渐弱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嘀咕:“……上次我买的毛巾是这个颜色吗?糟了!这好像是陶德的新毛巾……”
……杰森几乎是踹开门冲进去,把一卷厕纸砸到那个金毛脑袋上的。
萨沙顺利解决今天份的生理问题,用肥皂把小白爪子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手往身上擦一擦,哼着歌打开厕所门。
他裤子还没完全提好,就又被杰森摔到床上去了。
杰森脸上青筋毕现:“……你他妈的用我他妈的新毛巾干了他妈的什么?!”
萨沙在床上提好裤子,翻着眼装傻:“没干什么。”
杰森:“……那个‘糟了’是什么意思?!?!”
萨沙被按着起不来,就在底下扭来扭去:“我给你洗干净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闻闻。”
彼得今天一进门,就看见杰森又在打萨沙。
想也不想,先冲上去拉偏架:“不可以打架!不可以打架!萨沙你快到我身后来,我来保护你!”
杰森:“……”
……他百分之两百肯定,萨沙现在一天比一天蹬鼻子上脸,这个只知道拉偏架的ra,绝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之前跟杰森打过两回架以后,萨沙总算认清了自己没法在近身格斗占便宜的事实,立刻改变了反击策略。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在打架中输了面子,又不能跟大哥的崽动真格,但他可以另辟蹊径嘛。
对于在街头出身的杰森·陶德来说,字典里绝对没有“退让”二字。
要是认真打架,杰森一定会越战越勇,把他揍到金毛掉光;
但要是萨沙平时皮起来往被打断腿的方向皮,真被按着暴打时,就怎么也不还手,把自己抱起来装可怜,杰森反倒只会立在一边,无所适从地发傻。
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家庭之死的二桶。外表再努力作得凶悍,灵魂里那种柔软的少年感,依旧没有褪去。萨沙发现这点后,尝试撩拨了几次这个暴娇,然后——
……本性属二哈的小金毛逐渐上头。
萨沙缩在小蜘蛛的胳膊后面,看见杰森暴跳如雷宛如德国boy,他就全身心放飞般快乐。
萨沙:【口荷口荷口荷二娃这个宝藏男孩也泰好孝勒!他真的泰好玩勒,逗他比逗格雷森还好玩。】
不过他想了想,他以前好像也只有被夜翼找乐子的份。
大概这就是欺压低段位玩家的乐趣吧。
杰森把萨沙踹出去,继续跟军火库聊。
他血压还没降下来,最新的萨沙·阿特维尔观察报告,半页纸写得狗屁不通,军火库收到以后,发了一大堆问号。
杰森烦躁地搓头发:[下次再发给你。]
军火库:[你上次发来的液体样本,我检查过了。成分是h2o,无毒,但不知道为什么表现成那种白色黏糊的状态。很肯定的是,别说纽约下水道,全世界都找不出这种状态的液体来。如果阿特维尔真的有魔法能力,你也许需要魔法侧的帮助。但说实话,我从你的观察报告里看,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还挺友好的……杰伊?你还在吗?]
杰森:[……抱歉,走神了。我就是无法从我的新毛巾遭受了什么这件事上抽走注意力。接着说。]
……操!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毛巾!
他甚至还给它起了小名!
尽管是文字聊天,他还是能想象到,军火库在那头嘎嘎地笑。
军火库:[你知道吗?你离开哥谭后,这几次联络,我感觉你变化还挺大的——至少你交到了两个新朋友,过得也挺开心,是不是?也许你就该趁这次机会,享受一下正常人鸡飞狗跳的大学生活,而不是换一个地方,继续搞哥谭那套。]
杰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
合上笔记本,杰森拿了个晾衣杆,去厕所挑起自己的毛巾看看——还是干净柔软的,别说污迹了,连碰过的细微褶皱都没有。
那家伙根本就是没事找事而已。
杰森冷哼一声,把晾衣杆放下,回头想把笔记本电脑收起来。
……然后被萨沙堆过三八线的纸箱绊了一大跤。
“啪!”
笔记本摔爆了。
杰森保持绊倒的姿势,在原地呆滞了十几秒。
摔爆的笔记本冒出一缕青烟。
……两分钟后,他从公共休息室把萨沙扛了回来。
扛回来前,这家伙正舒舒服服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彼得给他的蓝莓薄饼吃——吃饼,你他妈还有脸吃饼——然后让他把宿舍里堆积成山的玩意一个个往外丢。
萨沙大头朝下,被杰森扛着上了7楼,还在人肩上叽哇乱叫:“我的鸟!我的鸟!!!”
不同于食物链底层的n卡阿史,ssr倦鸟有相当高的行动自由度,想蹲萨沙身上时就蹲萨沙身上,想去遛弯就去遛弯,有时连萨沙自己都找不到它。被杰森扛走前,倦鸟本来正坐在他头上晒太阳。这会儿扑簌簌从他头上掉下去,一团绒球duangduang地滚下楼梯。
萨沙抓着杰森的后背惨叫:“我的鸟掉了啊啊啊啊啊——!!!”
杰森想起下水道那出,不得不强忍怒气,停住脚步问:“什么鸟。”
倦鸟扇扇翅膀,自己回背包了。
萨沙:“哦没事了。”
杰森:“…………————####”
萨沙被哐地丢在椅子上时,搓着自己的屁股,简直莫名其妙。
萨沙:“囤积癖?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说我有病?我是喜欢收集必需品,但我也没到有病的程度啊。”
杰森拉开萨沙的衣柜。
里面滚出满满一柜子矿泉水,劈头盖脸,把他砸得眼冒金星。
就算气在头上,杰森也很清楚,心理疾病这种事情,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本人想要的。他尽量保持语气冷静,理智地跟他分析:
“你平时喝水,只能喝这个牌子?别的水会让你过敏?”
萨沙更莫名:“没有啊,我平时接自来水喝。”
杰森:“如果一部分拿出去卖掉,空出位置放衣服,尤其是你——”
他磨着牙,“——堆在我椅子上的衣服。能不能接受?”
萨沙自知理亏:“几箱水而已……既然你觉得占地方,那我们就卖了吧。”
他又为自己辩解:“你看,我还是很讲道理的。如果我真的有病,肯定不会这么和和气气跟你讲道理。”
杰森撸起袖子,花半小时装了两箱矿泉水,准备推出宿舍。
刚跨出宿舍一步。
原本情绪稳定的金毛,突然跟得了狂犬病似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腿:
“不要啊——!!杰哥不要啊——!!!我刚刚认真想了想,我觉得纯净水还是很有用的啊杰哥!!!万一以后孢子病毒爆发,曼哈顿水源全被污染#@%……我们起码能比隔壁宿舍多活一年啊杰哥——!!”
扒门偷看的隔壁宿舍:“……”
杰森:“……”
他额角已经爆满青筋,还是忍住了,平静地把水放下。
又推出那箱巨大的厕纸,冷静道:“你告诉我,根据我们两个的用量,宿舍里到底需不需要囤这么多厕纸。”
萨沙大手一挥:“哦,那这个不一样。确实用不了这么多,卖就卖了吧。”
杰森抱起纸箱,刚跨出宿舍一步。
后面的金毛又扑过来了:“杰哥!!不要啊杰哥——!!不要卖啊!!!!”
杰森咬牙切齿:“……你刚刚还说用不了这么多!!”
萨沙:“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它刚刚说,它上一次厕所就得用一卷!!所以不能丢啊啊啊!!”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不光拳头硬了,在某一个瞬间,杰森甚至下意识去摸了自己腿上空落落的枪带。他发誓如果哪天在自己地盘遇到这个智障,他百分之三百会把枪管塞他嘴里去。
问题他也分不清楚,萨沙到底是真的有病,还又想惹他上火。不管怎样,萨沙的囤积物已经是他能容忍的界限了,今天他丢也得丢,不丢也得丢。
杰森一边骂骂咧咧往外清,萨沙一边叽里咕噜往里捡。一会儿说这个有用的是必需品,一会儿说那个死也不能丢。总之到了最后,一个也没丢出去。
7楼一时好不热闹,大家都欢乐地伸出头看。
杰森气得要死,一把把这家伙架在门框上:“别的也就算了,你到底要一抽屉避孕套有什么用!!”
萨沙直蹬腿:“以备、以备不时之需!”
杰森:“你能有什么不时之需!!你住在大学里,是要包食物还是包枪管?!”
萨沙刚想为自己的人品辩解,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反倒愣了一愣。
说:“咦,你知道?”
杰森一个白眼翻上天花板。
他不光知道避孕套能当食物密封袋,还知道应该分散粘在下水道沟的上平面,这样才能尽可能减少被其他流浪汉抢光的几率。
要是连这都不知道,他12岁前是怎么在犯罪巷活下来的!
彼得又急急忙忙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