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连溪现下又十分后悔刚才没有趁着机会打姜子牙一顿,就算把他骂一顿也好,“史书和话本,原来就是那些男人写的,男人写男人,当然要往夸耀的地方去写,男人写女人,我连书都不用翻就知道他们写的是什么,红颜祸水,妖孽,罪魁祸首,多的我都数不清。”
所以她不喜欢看史书,除了一些真正的英雄,其他多是男史官眼里的“英雄”。
她所熟知的历史,从男人的角度去看,那些有名有姓的男人,个顶个的都是顶天立地出生即拯救苍生的英雄,他们不是经天纬地就是心胸宽广性情温和貌比潘安,其实到底是西瓜是枣,也只有当时的人才清楚。
但毫无疑问,那些所谓的英雄,如果是用以女人为视角的史书去写,绝对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错,阮姑娘倒是看得透彻。”
阮连溪喷出来一肚子火,觉得好受多了,现在被祝余夸,她十分受用,呵呵直笑,笑到一半,眼神落到地上碎成渣的陶罐那里,忽然就心里冷了下来。
“祝掌柜…你刚才说姜夫人她的女儿是怎么死的来着?”
“算是饿死的吧。”祝余叹息,“那么幼小的孩子,是禁不住几天几夜不吃饭的。”
何况商朝时奴隶极多,集市这种以物易物的地方还没成型,就算有人成堆成堆的死在荒野街上,也不会有人管的。
她虽然没有见到这情形,但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形。
阮连溪失声道,“那这么说那两条鱼——”
她去钓鱼之前,她还记得姜子牙的女儿扒着野菜汤时艳羡的眼神,所以说这汤,是姜夫人替她女儿求的吗?
祝余点头,“我本打算与姜子牙换鱼的,不是听说他都能用直的鱼钩钓上鱼吗?但没想到凭空被他夫人截了。她临死时,一口怨气始终不散,终日在这宅院徘徊,怀抱着早已投胎转世女儿的枯骨,找人替她女儿做鱼汤。”
“她允诺事成后给我一条鱼,这宅院后有片山林,野菜也颇丰,她让我自己取。”
原先她还以为是因为与她换鱼和菜的人过于吝啬,所以才让阮连溪到了商朝,亲自替她完成心愿,以一换一的呢,如今看来,怕更多的是因为阮连溪爱打抱不平,所以姜夫人故意把她拉进来了也说不定。
阮连溪揉揉湿热的眼睛,背过身,“不就两条鱼么,直接跟我说,我给她们买,我帮她们钓啊。”
祝余安慰她说,“方才你说你见到了姜子牙,见到他们一家人共同用餐,怕都是往日残影,就算她们告诉了你,阮姑娘你也做不了什么的。”
说着,她叹道,“年月是滚滚洪流,是一直往前奔跑不息的车轮,这句话还是对的,过去的历史是板上钉钉的,个人极为渺小,就算到了过去,也阻止不了事实的发生,便是你到了过去,也不能让死人复生。”
意思就是就算你穿越到了商朝,也阻止不了武王灭商,也阻止不了姜子牙功成名就,未来的人回到过去的朝代,除了能成为看客,能成为推动既定历史事件的螺丝钉,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阮连溪被她这一句话说的心里难受极了,想想刚刚看见的抱着枯骨的女人,半晌都没说话,抱着手坐在芭蕉树底下不动了,喃喃道,“祝掌柜你先别管我,我有点难受,回去抑郁被冬乡看见估计让她担心,你先让我在这思考一下人生。”
祝余也没再多说,将手里的独角兽火石递到她手里,“那你拿着这个,我去后山看看,你千万不要再独自一人乱走了。”
“嗯,我知道了。”阮连溪郁闷点头,摩挲着那块独角兽的火石,坐在芭蕉树底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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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谁知道过去是怎么样的呢。另外,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要把小说当史实,因为这全部都是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