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每日里放鸭子,养鸡,割牛草,摘野菜日日不落下,粟米跟毛毛还增加了一项工作,那就是修炼老哥给的功法,粟米带着毛毛炼的那叫一个兴起。

真是早也炼,晚也炼,不指望一下子成为盖世英雄,炼久了,强身健体也总是好的。

入冬之前,得了先进光荣的李全发,就领着大队的壮劳力,一车一车,一担子一担子的,把他今年报上去的产量都给交到了乡粮站。

不够数的,那是连收上去的自留地里的红薯、南瓜、土豆、芋头等等的,一切可以吃的都充缴了上去,包括每年里,在稻田梗上种着的黄豆,那都是一样不落啊。

即便是这样了,最后三合团还牵着公家一半的粮食,足可见,李全发这个砍脑壳的倒霉大队长,当初上县里报的产量有多大!

用大队部的空了的仓库,换来了李全发个人的光荣先进,时间已是进入了1959年的春天。

“全发叔,您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大队部的仓库真是空了!再这么下去,大家就都得在大食堂里头吃土了!全发叔,您不能眼看着整个团子里的人活活饿死啊!不然您上乡里去问问,能不能批点粮食先来救救急?”

看着前来跟自己汇报,开口就是喊没粮食了的粟喜多,李全发恼恨的瞪了他一眼。

人慌忙的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大队部办公室门口,探头在外头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无人后,他这才急急的把门关上。

走回来的同时,嘴里还不忘了压低声音的数落,“你呀你,就不能小点声?一惊一乍的,喜多,你可是大队会计,做事情不能毛毛躁躁的!”

怎么会没有粮食了么?即便是没有,那也必须得说有啊!

要知道,去年他们三合团可是‘大丰收’了,可是放了大卫星,更甚至是留了地里出产的‘三分之一’在队上,给社员们敞开肚皮吃的,怎么可能仓库里没有粮?

若是眼下叫破仓库空了,已经没有粮食的事情,他先前得的先进算什么?不白费功夫啦?

自己真要是像眼前的倒霉会计说的,去乡里叫苦,去讨要粮食,那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就是死,他都不能去!必须不能去!

“喜多啊,自打你当了着会计以来,家里的油水厚了不少吧?”李全发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嘴里意有所指。

只是他说的老神在在,听在粟喜多的耳中,却如炸雷。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贪污?

麻痹的!屁!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好大喜功的老不死的瞎折腾,就算他粟喜多是贪污,是做了些假账,可他弄到手的那两三瓜裂枣的,哪里比得上眼前老不死贪污回去的那些?又哪里比得上他为了个人利益,舍出去的那些精贵粮食?

“全发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话题已经摊开,表示不想背这口大锅的粟喜多,看着李全发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讨好与恭维,语气里,颇带着些要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