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儿进城抓了一趟药,回来不知咋的就蔫儿了,也不回屋里去,搬了个小坐在房檐下,一个人气哼哼的生闷气,生着生着,就发起呆来。
到了下晌,赵氏出来做饭,她忽然直直站起来,喊了声,“大嫂!”
赵氏吓一跳,勉勉强强还能对她挤出个不是那么情愿的笑脸儿,“哟,秀儿,干啥呢?咋还在这儿坐着也不回屋去。”
“大嫂,我哥啥时候考官儿?”
“大后天,大后天就从家走了。”
“那啥时候能回来?”
“说不好,少则七八天,多则十来日。”
“那大哥能考上不?考上了就肯定能当官儿?”
“你大哥说十拿九稳,考上功名自然是吃皇粮的。”
“那万一考不上咋办?”云秀儿猛的抓住赵氏的手,癔癔症症的问,“要是考不上,咱家不就啥都没了?那可咋办?”
“秀儿,你大哥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咋净说不吉利的话?”赵氏登时不悦,脸一落,抽回手,“这要让爹听到,你是想把咱爹气那啥啊?”
“……”云秀儿呆站在那,脸上一片茫然。
她爹病了,家里的顶梁柱说倒就倒,田地没了,钱也没了,本来的婚事也退了,她此时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往后只能靠老大了。
可老大靠的住吗?他要再落榜咋办?或者,就算他考上了,当官儿了,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再把她当累赘一脚踢开咋办?
刁横惯了的云秀儿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恐慌,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和说话声,云雁和云雀姐妹俩赶早一步回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