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几天里连氏第三次提‘搬出去单过’了,前两次云立德都未置可否,这回也同样是沉默,隔着布帘子,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
良久。
云雁露了有些失落的神色,云雀不声不响的把手枕在脑下,并没太在意,而是闭上眼睛,默默的计划发动下一次‘温情攻势’。
谁知,就在她想的困意来袭,快要睡着时,忽然听云立德气息沉沉的压低了嗓音道,“睡了不?咱、咱攒的钱、够盖新屋的不,要是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连氏神清气爽,一边和面,一边不由自主的想哼小曲儿,手脚比以前还要利索,笑眯眯的念叨云雀,“你那头是咋梳的,还没何丫头梳的好看,挺大个姑娘家了,哎呦,再歪要歪到天上去啦……”
云雀对一头从娘胎里带出来,至今十几年的长发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可无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朝代还不流行削发,除非是想四大皆空当尼姑,所以没办法,只能梳在头顶上,然后拧七拧八的揪成一坨。
像云雁和村里其它大姑娘常梳的那种丫鬟髻,或者两鬓各留出一绺发丝的包包头她觉得难度有点大,费时费力,至今梳不出个样子。
如果不是连氏或者云雁给捯饬,她平时就顶着个‘一坨’的发髻到处乱窜,乍一看就跟个秀秀气气的男娃儿似的,得听声才知道是个小丫头,云雀自己觉得没啥,倒是被她家亲娘给嫌弃了。
云雁刚把火生着,在锅里烧上了水,冲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梳。”
云雀……
她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富婆命,连梳头都得有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