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讲割完稻子主要靠手搓谷子脱粒的这种方法在严瞳眼里实在太过原始,不过想想整条严家村的窘况又觉得情有可原。
屁的情有可原!从事任何生产都离不开工具,人类制造并使用工具是劳动和生产方式的进步,带来了人类体型特征的进化,人愈来愈脱离动物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农业生产更加离不开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得到更好的发展,必须先把双手从这些琐碎的事情中解放出来。
严瞳坚决抵制动手搓稻。
不说工程量大,单单稻子上的谷刺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得想想办法。
脱粒机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别说她没有图纸,有她也造不出来,唯一可想的就是她前世小时候看到爷爷奶奶用的打稻桶了。
简单方便实用,让严瞳印象深刻。
后来有了更加方便的脱粒机,打稻桶就被淘汰了。
但还保存在爷爷家的杂物房里,严瞳后来去的时候经常偷偷拿它玩儿。
没错,是偷偷,因为在爷爷奶奶眼里,稻桶没坏,还是好的,指不定哪天可以用用,是个珍惜物件。不许严瞳祸害。
“这个打稻桶原材料只需要用些木板做个四方形的容器,朝上开口,上口大,底板小,里面放个小木梯子,用来甩稻子,外面罩个三面竹篾蓬子防止谷子甩到外面去,再在底部装有h型的很粗的平行木条,方便在水稻田里拖行就行了。制作起来比其他脱粒工具要简单多了。”
严瞳回到房里细细地把她印象中的稻桶画出来,在旁边标出各个部件的用处和制作方法,有些记不清了的,就留着给这个时代的匠人解决。
最主要是稻桶在春秋时期就有了,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严瞳相信严家村的匠人能够解决。
夏日炎炎,即使不做什么都出一身汗,小五娘即使是在这么燥热的夏天也照样扭着身子睡得香甜。
三郎和四郎个小萝卜头正呆头晃脑地背着史游的《急就篇》:
“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
大郎紧绷着稚嫩的小脸神色严肃地盯着两个三头身。
严瞳心头一晒,低头折叠好白纸准备出去,她们严家村有一个木匠,杂七杂八甚么都会做,还实用美观。
她准备早点去趁着木匠夏收前这点空档给做好了。
谁知转身就瞧见自家阿父端端正正地坐在条案旁,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现出想要出去的渴望。
额……看来不能单独一人去了,只得对阿父点点头。
阿父愉快地起身跟上。
木匠家,严瞳和阿父到达的时候,看到一位老者正坐着小墩拿着刨子刨木板,他头发花白,却仍专心致志,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严瞳他们的到来。
院子里,还有两个小孩在树荫下骑竹马。
骑竹马是孩童将一根竹竿放在□□,一手握住竹竿前端,另一手作挥舞扬鞭状,向前奔跑,模仿成人骑马的游戏,深受孩童喜爱。
“驾,驾!”两个扎着小辫的孩童在院里撒着欢,清澈的笑声让严瞳不禁想起李白的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