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羊瞥了眼门口:“聊一些不能被偷听的。”
张易弄手一挥,房间温度骤降,他揉了揉眉间:“说吧。”
刚进房时,还能隐隐听到楼下的动静,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声音。见识过鬼门关,又被传过音,她对这样的手段已经免疫。
江羊在办公桌前拉来张椅子坐下:“这桩阴婚是不是对你有约束力?”
张易弄冷漠地看江羊一眼。
“别紧张,随便聊一聊。”江羊往椅背上一靠,“要不是你随时一副想弄死我的样子,我可能不会这么猜。”
张易弄抿着唇不说话。
江羊时刻注意他的面部表情:“在谭里的时候,骨头是你自己打散的。”
一片沉寂,江羊继续说:“阴婚不是你主张的,所以你本来不用救我。”
“算你是心生愧疚,看不得我因为阴婚丢命,也不至于把我带回你的老本营。公路是第一次可以丢包袱的机会,鬼门关是第二次。”江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所以……”
张易弄对她的思路清晰表示认可,他问道:“所以?”
江羊非常肯定地说道:“所以我猜,阴婚应该是记录在册的,你怕吃了我或者我被别的鬼吃了,泄露出去你会身败名裂,遗臭……”
张易弄:“……”
江羊见他一脸便秘的神色,下意识闭上嘴。
张易弄:“阴婚对我确实有约束。”不等江羊喜上眉梢,他又说,“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江羊脸都红了,不是气也不是羞,是惊得。
谁能想到他一甩手直接把她扔天花板上?离着地面几米,江羊一颗心咚咚直跳,她要是没算错,这摔下去,至少得骨折。
张易弄的手正对应着她在空中的位置,隐隐有黑雾在他手边流转:“结婚的事,想宣扬随你。”
“大佬,别别别,自家人关起家门说事,不宣不宣!”
张易弄看着她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神情怪异,渐渐松开手。
脱离魔掌,江羊猛地深呼几口气,坐着都都感觉不踏实,被他盯着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对视。
半晌的沉默。
江羊很认真地解释:“我不想宣扬。”
张易弄:“那你威胁我是什么目的?”
江羊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威胁你。”一口气没顺,她又接连咳嗽两声才继续说,“我就想问能不能在你工作室里兼个职,怕你不同意,才想走个后门。”
张易弄:“……”有这样走后门的?
江羊没想到张易弄反应会这么大,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他雷点了,预料中的一场愉快的聊天分分钟转变成修罗场。
“不行。”张易弄又开始处理文件。
江羊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二话没说就站起往门外去。早知道张易弄这么直男,她还绕什么弯子,白受苦。
“你经验不足。”
婉拒?江羊脚下一顿,脸上又洋溢着笑容:“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我可以学。”
张易弄抬头看向她:“你知道工作室主要干什么?”
江羊点头如捣蒜:“摆渡。”她做出一副划桨的样子,“我在学校参加过龙舟队,手劲儿大,划得快。”
张易弄沉默片刻,懒得废话,又专注起文稿:“去找白平生。”
江羊走出房门后,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白平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