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紫可知,左手上的云记乃大贵之兆。”平阳莞尔一笑,低着头,继续说,“姑娘冰雪聪明,又身带祥瑞,定能为大汉带来好运。”她说着一顿,“当日我于琴房,便留意了你左手上的云记。今日再看手相,姑娘果非常人。”平阳公主放下了卉紫的手,端坐着看向卉紫,眼中有着些许的期冀。
“啥?”卉紫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平阳公主。
平阳不计较卉紫的怀疑之色:“这便是我决定留下你的真实原因。上天所赐,我怎可拒绝。”
言下之意,似乎是身份疑云已消,因此平阳公主才得以肯定卉紫为祥瑞之身。
“公主难道就不曾怀疑,我的身份……”卉紫吞吐着。
平阳公主听懂了卉紫的疑虑,依旧温和浅笑:“我知你意。在燕国,我确实并未查探到符合你所言的刘姓人家,但卉紫彼时年幼,时年燕郡又动荡不安,卉紫又怎能记清,自己究竟被卖到了燕郡,还是渔阳?”
“渔阳?”卉紫不解地重复,为了不让平阳看到心底的考量,她假装低头回忆。燕郡、渔阳郡与上谷郡皆在今京城地界,三城相去不远。
“元光二年,渔阳郡城北刘氏遭匪徒洗劫,一家二十六口除七岁的童养媳刘氏外,皆未幸免于难,而刘氏不知所踪。”平阳公主说着,对素心使了个眼色,素心捧上一副竹简,置于卉紫腿边。
卉紫翻开来看,皆是小篆字体,满眼迷糊。没想到,和渔阳郡内,竟真的有这样一个刘姓大户。这,难道连上天都在帮她?为了这场穿越,连剧本都写好啦?
平阳命素心收了竹简,继续道:“我看卉紫手相,将来身份显赫,甚至不在我之下。”平阳公主如是地说着,抬起头,“只是——”她一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只是——”
原本一脑袋浆糊的卉紫,听了“只是”两个字,突然紧张起来。通常“只是”、“但是”都转折不出好话。“只是什么……”卉紫怯怯地问。
“只是——”平阳公主原本舒缓的神色也渐渐透出点惋惜与担忧,她思虑一番后,道,“恐一生风波不断,且有死劫。你的命线,当是长寿之人,可是之间居然有断点,我参不透。”平阳公主说着宽慰一般地笑笑,“或是我多心,但卉紫富贵时当留神性命安危。”
“断点?”卉紫展开右手看了看,果然,那条人们常说的代表寿命的线,在前半部有一处断点。卉紫记得,那个是她小时候学素描不小心用铅笔捅了个洞,伤好后落了疤,疤痕年久已经淡化看不出,但是那根生命线却就此分开再未长合。她并未解释,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会小心!”
平阳公主见卉紫相信了自己所言,放下心来:“看来卉紫对今后有所期待!”
“当然!”卉紫点点头,舒心的一笑,“人往高处走嘛。”其实平阳公主不知道,卉紫的舒心并非来源于不凡的命数论,而是因为今后再无人能怀疑她的身份。
卉紫走后,平阳公主也打算就寝了。素心走过来拉好床褥,又整理了一下卉紫送的软枕,然后服侍就寝。
“卉紫姑娘果然命好,”素心边说边退下平阳公主的亵服边说,“公主当日并没看错。”
“嗯,这姑娘也算是有一定的见解和胆识。”平阳公主任侍婢撤下头上的金步摇,点点头,“但注定命中有劫数。到时还望相关之人莫要太过伤心。”
素心点点头,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公主,宫中可关照过了?”
平阳点点头:“过些日我去长安,她便会出宫来清江曲苑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