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试,是十分费劲滴!

“三、二、一。”

殷情瞧见一颗歪脖子树底下,莫上桑也摆开笔墨坐下了,只不过离得七人很远。他这一来一回跑得浑身汗湿,脸上却也不见辛苦,眼里充满求学的渴望。

李渺然解释考试规则,实际上是为殷情所解释的。莫上桑早就在“空山不见人”旁听久了,自然知道这一般而言,江楼的季末考试,分为文试三题、武试三题。文试江楼出两题,李渺然出一题;武试也是如此。

江楼停下弹琴,开始文试。

“第一题,我方才所吹晨铃中徵音可有响?若有的话,有几响?”

他的哨音笛声极短,需要以灵力认真分辨,对于越高修为者来说,听辨追溯的能力已经足够,境界已达到清明,这应该是送分题。对于低阶修者来说,若是起床的时候没有认真听,那就只能瞎蒙了。

辛麒寺与紫铢王两人不假思索地写下,其余诸弟子作神思状,随后在纸上纷纷写下。

江楼就是在殷情旁边吹的,对她来说分辨里边都是什么音,毫不难为。但她不通音律,什么叫徵音她还真不知道。

李渺然在诸生跟前转了一遍,记下答对者的名字,按照答案的接近程度来分甲、乙、丙……等级排开。

第一题答过后,李渺然报道:“辛麒寺甲等、紫铢王甲等、皓风乙等……莫上桑丁等,”每人都有等级,连莫上桑的卷子,李渺然也看过了,虽然他不在考试之列,但也会为他评判卷宗。毫无疑问这八个人里他是最慢答出的,答案也最离谱,但好歹也得了名次。

咦,不对,好像还有一个人/驴。

李渺然走到殷情旁边,没看到地上有蹄子划过的痕迹,皱眉道:“你的答案?”

殷情答:“现在还不知道。”

李渺然愣了愣,道:“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段长生无等。”

众人仰起头颅向殷情投来异样的目光,连莫上桑也张着大口讶异状。

莫上桑心想这是送分题,但凡有过炼气功底的,将这样的气声尽收耳中,并且盘桓不走,随时追溯,根本就是连他所教学房的那些小学生都能做到的。

殷情没甚表情。

江楼再考:“第二题,雕虫。”

这题考的是“道理”,就只有这两字,出完后,他开始弹琴。诸人拿起笔来,洋洋洒洒开始写字。这回弹得一曲激昂战歌,听得下面诸徒跟随乐音狂加书写,有人浑身抖擞,长篇大论,有人字体优美、浑然天成,有人额头出汗、眼冒金星,不知所云。

因为江楼一旦弹琴,就是计时开始,等他弹完就得停笔,这乐音简直催命!

殷情从她的筐里拿出一根萝卜,用嘴在萝卜上啃了五只虫出来。她实在没甚文人思维。

战曲一停,李渺然将各人卷子收上去,给江楼评判。走到殷情身旁,嫌弃地用拨浪鼓一扇风,将沾着驴口水的萝卜向江楼扇了过去。

江楼亦不想接,在空中看了一眼,道:“啧啧,这雕的真难看,无等。”顺手一扇风,将萝卜扔下山去了,随后一一阅读诸徒卷子,报:“紫铢王甲等,辛麒寺乙等、皓风丙等……莫上桑己等。”又是每人都有等级,只有“段长生无等。”

莫上桑自己也因循道藏,写了一堆对“雕虫”这题目的理解,他知道写了就会有等级,自己就算是最后一等,也比无等好。

但现在倒是没法顾及自己,只望向殷情,心里却十分难受。

殷情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真不知道这题是书写答案么?她天赋异禀,看元婴期书籍如履平地,毫无反应,怎么考试却连着两题无等?就算是歪理邪说,她昨天也对他说了一堆,又怎么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呢?

他看过去,殷情正闭着驴眼一动不动,她一定是在沮丧。

江楼也望过去道:“此时愁眉不展未免太早,还有最后一题文试,以及三题武试。”

他也不愿意这天赋异禀的老祖传人,竟然是个绣花枕头。这不白瞎了书院的最后希望么?老祖生前,可是预言此人将成为书院的救世主啊!

想到老祖生前的最后一个预言……书院的最大灾难,还没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