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桉失职了。”陈桉垂着头说。

“指挥部里怎么会出现学生？”沈子彦问。

“是学生自发组织去给兄弟们唱歌跳舞，共同庆祝的。”陈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自发组织？谁批准的？”

“我。”陈桉忙解释说：“他们中间有一个，是我昔日的同学，后来家里做生意去了郑州，她找到我，我没多想就同意了。”

沈子彦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还真敢承认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你们这些毛孩子。”叶启楠反是笑了，对沈子彦道：“年轻人未必就想得到后果，翰卿不必责怪他。”

沈子彦沉沉的咳嗽了几声，看着陈桉说：“失职之责，责无旁贷，临帅不用为他求情。”

陈桉几乎要将脑袋埋进胸口里。

沈子彦精神越来越萎靡，哈欠连天，副官领医生进来为他打针，他不避人，露出白皙的臂弯，密密麻麻的针眼令人头皮发麻。

医生走后，陈桉为他盖好了被子，叶启楠迟疑的开口道：“翰卿，不管你愿不愿听，我都要劝你一句……”

沈子彦摇头叹息着说：“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人一旦被外物控制，就没了尊严，我也想出国养病戒毒，可哪有那个时间啊。”

祁宏仁反奉时，沈子彦不堪重压染上鸦片，沈裕霖大帅遇难后，为了戒鸦片又打上了吗啡，从此再难摆脱吗啡的控制，东三省八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四十万海陆空军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昏迷两日都要出乱子，何况戒毒，叶启楠心中了然，不再说话。

“哪边的人，查清楚了吗？”沈子彦问陈桉。

陈桉心想，青城军将学生们看押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怎么查？他看了叶启楠一眼，老家伙浓眉下一双鹰目锋芒锐利，凭他如何放下架子，都很难让人感到平易近人。郑州警方出面要求接管这件案子，青城军就是不肯放人，果真如传闻中所说，叶启楠眼里不揉沙子，宁愿错杀不愿放过，只是可怜了那几个无辜学生，其中还有他中学时候的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4.8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