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走出指挥室,仍然惊魂未定,自发前来庆祝的学生怎么会是刺客?哪来的枪?哪里来的剧□□品?他来到关押学生的耳房,房门紧锁,里面黑黢黢的,间或传来恐惧的唏嘘和啜泣声。
两名青城军的卫兵守在外面,将他拦住,禁止他接触学生。
“我是陈桉,指挥部的机要秘书,来查刺客的案子。”
两人不为所动。
“二愣子!”陈桉心里骂道,愤愤的回了卧房。
学生们被青城军看押起来,单独审问,不许任何人探视。
陈桉调遣飞机送叶启楠回青城,叶启楠要求绕路先去北平探视病中的沈子彦。陈桉便随了飞机同去北平。
沈司令高烧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到协和医院,经过一夜的抢救已经恢复了神志,只是脸色苍白,倚坐在洁白的病床上更显憔悴。他听说了叶启楠遇刺的事情,又冲姚海发了火:“你留谁不好,偏留下陈桉,一个刚离开讲武堂的毛头小子,办事能牢靠吗!”
言罢,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叶司令来了,身后跟了个“办事不牢靠”的陈桉。
叶沈两人通过电报,通过电话,见面还是头一次。沈子彦比叶启楠小上十几岁,但论辈分,的确是同辈。
沈司令懊恼后怕的说:“若是因此伤了临帅,就是子彦的罪过了。”
“谁成想汤连胜如此丧心病狂。”叶启楠摇头道:“若不是陈秘书身手好,我这条命怕要折在郑州了。梁戴文还嘱咐我跟你要人呢,只是不知道翰卿愿不愿割爱?”
沈子彦笑道:“这得问他自己呀,又不是个物件,也不曾签卖身契给我。你说呢陈桉,愿意跟叶司令去青城吗?”
陈桉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恨不得隐遁在空气中,被人看不见才好,忽然被点了名,心都凉了半截,这要他怎么回答?他瞥了叶启楠一眼,不情不愿的小声说:“凭司令做主。”
“我做的了你的主?”沈子彦本是带了笑意的,目光忽然就冷下来,少有的严厉:“庆功会上闹刺客,陈桉,你可真给我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