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里觉得蛋宝实在有些不懂事,因她觉得“清白”二字素来只能用以去说女子,用在荒芜身上很不得宜,平白把他说成了一个很在意贞洁的小媳妇,显得太不大气。但又觉得很奇怪,他与初筠,不是说连姻缘石上的位置都找好了吗?不是说就在最靠中间、最敞亮的那一处吗?
灵昭继而又道:“蛋宝你先莫急,主要是我往日里曾听人说,九重天上的初筠帝女与你家尊座看对了眼,连姻缘石上的位置都找好了,且还是最靠中间、最敞……”
“谣传!”蛋宝急吼吼地打断了灵昭的一番剖析,两颊通红地辩驳道,“这都是谣传!诚然初筠帝女常来我们中洲,但都是向尊座讨教法术来的,再清白也没有了!再说五百年前神魔大战,我家尊座分出泰半元神去重塑如晦白玉瓶和三界门,沉睡了有三百年,哪有什么心思去想情情爱爱这些事呢!”
说罢还不算完,又怒气冲冲义愤填膺地道:“也不晓得是哪家神仙竟胆敢如此乱嚼舌根子,造谣造到中洲和天宫身上了,我家尊座倒也罢了,初筠帝女被人中伤坏了清白,这可如何是好!”
灵昭默然。
她想,在这中洲,最忠心的那个她还以为是迟御,如今看来,倒应当算蛋宝,瞧这护犊子的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荒芜是他亲亲儿子。但荒芜沉睡三百年一事她却从不晓得,想来她这些年果然消息太闭塞了,可她虽感激蛋宝知无不言,对他的一些观点却难以苟同,譬如他说荒芜没有什么心思陷入情情爱爱里,这一点灵昭就不大赞成,因她瞧着,荒芜与初筠分明是一副看对了眼的模样,蛋宝会如此说,还是要怪他太年轻,没能看出长辈们之间那些猫腻来,不如她,如此灵光,看得如此分明。
灵昭如此一想,再看蛋宝时目光便不自觉流露出些微的怜悯来,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蛋宝你啊,说到底,还是太年轻。”
蛋宝听言发愣,在灵昭很自得地走后掐指一算,他如今虽然看上去全似一个稚子,但寿数实实在在已过了九千岁,这位灵昭仙君,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似乎也不过才七千来岁……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真是一个擅长起名字的作者[doge]譬如“蛋宝”这个名字,多么的钟灵毓秀[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