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虽然心里自能拟出一套道理来,但她还是气性大,心中依然很别扭,且不仅别扭,因念起初筠来总能想到当年的剜心裂魂之苦,是以每每思及还感到有些害怕,可以说是很怂了。
但灵昭有一事感到很不解,因当年她记得初筠说要与荒芜喜结连理,从此就要长住中洲,不晓得如今却怎么是一副不常来的样子,她这五百年隔绝于北海之北,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大清楚,遂招招手问蛋宝道:“蛋宝你来,我跟你打听个事。”
蛋宝颠颠儿地跑过来,很殷勤:“仙君请讲。”
灵昭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四处看了看,用袖子小心翼翼地遮住嘴,很隐秘很八卦地问道:“初筠帝女,是不是经常回娘家?”
这“回娘家”一问,灵昭自以为问得很讲究。
她当年在世间行走的时候见过许多婚姻嫁娶之事,晓得这么一个道理:尽管男女二人相恋时你侬我侬,但婚后便不免有许多摩擦,情况便全然不同了,争执的有之,打架的有之,男子面对这种情况一般就是要出去寻花问柳,女子可怜些,便只有回娘家。依灵昭的揣度,恐怕初筠在热恋时虽极恋慕荒芜,但婚后想来也有挑剔他之处,因此便应当要时不时回一趟娘家拿拿小性,理应算作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
蛋宝很疑惑,道:“小仙晓得婚后的女子才有‘娘家’一说,这初筠帝女尚未婚配,却不晓得哪里来的娘家呢?或许仙君所言之娘家与小仙所知晓的并不是一个?”
灵昭很懵,惊道:“初筠帝女尚未婚配?她不是与你家尊座喜结连理了么?”
蛋宝更加懵了,也更加惊异,且还端出一副被冒犯了的模样,很是心痛地说:“仙君怎可如此说呢?我家尊座,那可是再清白也没有,从不曾与人婚姻的!”
灵昭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