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娶我吗。”
“娶,明儿就娶。”
她痴痴地笑了:“那我们来行周公之礼。”
却听隔壁牢里冷不丁传来幽幽的声音:“过,过分了啊。”
对面牢却传来另一个声音:“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插什么嘴。姑娘,继续继续。”
他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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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李玑珥头疼欲裂地环顾四周,于是,愈加头疼欲裂了。
身侧的人睡得还很沉,面容宁静的模样还甚是俊俏。她实在想不来自己究竟为何在此处,却正在此时,牢门外来了人,打开了牢房门。
“姑娘,你的木符呢。”那牢头问道,从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她一摸腰间。这才想起,莫不是昨日给胡亥拿了,便没再还给她。
“若是落下了,便寻家里人来。你家门何处,速速报来。”
如何近来几日,她好似把十三年从未丢过的脸面给丢了个遍。如此场面,她如何好意思报上相国府的家门。
那牢头看她的眼神,却愈加狐疑了。
正巧此时,他醒了。
她凛然问道:“你最好同我讲清楚,为何我会在此处。”
看着她颐指气使的模样,他却还是睡目惺忪,过了会儿才看清了自己身在牢房,又看到她盛怒的面色。
最后,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牢头道:“我不认识她,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岑铭之!”
牢头却说:“不可。上头有人见你,你且随我走。”又思索了一下,对她道,“你同他既是一伙的,那便一同去吧。”
飞花流香,残红入窗。
看到临窗负手而立的那个背影时,她楞了一下,道:“兄……长?”
他似是也一惊。转过头,上下打量她后,又打量着她身边的人:“你……你们……”
如何相识?
他对这个岑铭之,愈加生疑了。望着他徐然而立的身影,似烟柳浮光般风雅。
“岑铭之,你只消答我所问便可。”李由拿起布册翻看,问:“你母文氏,是哪年生人。”
“赵,孝成王十一年五月十七。”
“你舅父原籍何处。”
“先赵国牧安县。”
“你祖父原籍。”
“秦国,上郡屯留县。”
李由的眉头,紧紧皱起。
“郡守大人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从三川追到了咸阳吗。”他嘴角勾起,温文尔雅地问道。
李由将书卷猛地合上。
虽说,除了岑千秋的叙述,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但是,李由莫名地就是生出强烈的直觉。
岑千秋说的,是实情。
“你为何要从三川到咸阳。家中遭此横祸,理应……”
“岑某,是来投奔旧人的。家中遭此横祸,心中实在惴惴不安,奈何连贼人是谁也未知,只能先且保全自身,便来了咸阳。”他淡淡地道,望着李由,“郡守如此问,难道是在怀疑我什么。难道我,还是屠戮了自己的亲族吗。”
“不,你并非岑铭之。而你,才是灭门案真正的凶手。”
李由眼微微眯起,“你急着离开三川,就是为了不让旧日里见过真正岑铭之的人将你认出,拆穿你的移花接木之计。”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