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冷笑一声,眸光都是冷的,“林家现在巴不得将我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林氏都不敢过来找我的不痛快,哪里还敢过来绑架。真要是他们家做的,恨不得立刻拿着刀将我解决了,何苦丢到了后山让人找到。
可是父亲不会想到这些,他只会想到我差点在后山里死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线索,他就会认定了是林氏做的,然后将人斩草除根,让林家彻底在盛京消失。”
她冷笑着:“想必一切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吧。”
“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我让人在那个地方守着,要是出了事情他会出来护着你的。”霍氏放下了毛巾,见人将所有的事情都猜到了,索性就承认了下来,反问着:“你难道不想看着林氏倒台吗?”
“想,做梦了都想。”沈玉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可是你犯了我的忌讳。”
“我没有想过要害你。”霍氏秀气的眉毛轻蹙着,“下次不会了。”
“是吗,可是我也盯上了你们霍家怎么办。”沈玉娇掀起了眼帘,“你没有林氏的资本,经得起我接二连三的闹腾,你说说,我要是对你们霍家出手的话,需要多长的时间?”
霍氏心一惊,猛地回头看向沈玉娇。
烛光当中,沈玉娇面色惨白,乌黑的头发散落了下来,稍稍遮住了一双透着恨意的眸子,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她先前只当人心性早熟,还尚且有几分孩子的心性,可此刻看过去,总觉得人有几分的不同。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先前的人只能说是一只炸了毛的猫,现在则是潜伏的猎豹,蓄势待发地想要扑上去撕咬自己的猎物。
她稳了稳心神,“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玉娇这一觉睡了好长的时间,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总能够梦见许多从前的事情。比方说那是陆之离休沐在家,她闹着要出去看花灯。在人群当中,陆之离将她细致地搂在了怀里,挑选了一个最好看的琉璃花灯送她,可是一转脸,脸上清冷而又疏离地对她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她哭得半梦梦醒,也分不清那个是梦境,那个是现实。
沈璟他们进来的时候,见人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心里酸酸涩涩的,都在自责自己没有护好她。
忙让人给沈玉娇洗漱,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呆滞地坐在床边。
沈璟将人抱在了怀里,撩起人汗湿的头发,小声地哄着:“娇儿姐是不是做恶梦了?现在都回到家中了,爹在这里呢,不怕不怕了。”
“我怕,他们都是坏人。”沈玉娇委屈上了,窝在人的怀里抱住人的胳膊,小女儿的娇态必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已经很久没向自己撒过娇了。突然而来的亲昵让沈璟有些愣住,转而将人搂得更紧,“没事了,这次是爹不好,爹没有保护好你,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是以后坏人还来将我抓走怎么办,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爹爹和哥哥了?”沈玉娇抬着头,清澈的眼睛里蓄着泪水,防毒只要沈璟说一个“不”字,就会立刻哭了出来。
沈璟本就偏宠这个女儿,,先前由着人胡闹都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失而复得后,他见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更是心软地不得了,“不会的,爹会将所有的坏人都赶跑。”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转而满是温柔地摸着人头上细软的发丝,哄诱着:“玉娇,你和我说说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是谁将你带到后山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去那边看看,然后就被人捂住了口鼻直接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树林里面躺着了。”沈玉娇这话倒是没有说假。
不说沈璟,沈玉娇的三个哥哥都是忙得很,今天都因着这件事情,怕给人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陪着人说了一天的话。
直到等人睡下了,沈璟才带着自己的长子进了书房。
那天晚上,书房亮了一夜的烛火,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了第二天,沈璟下了一道命令,将远在书院读书的庶子沈长慎招了回来。
初晴将这些打听到的消息在沈玉娇的面前说着,沈玉娇看着镜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回过头来,对初晴吩咐着:“都让她们机灵些,别整天在背后嚼舌头。”
说着,对沈长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二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长南常年在军营里训练,有时还要去外地实习,在家里的日子不多,和这个妹妹接触得少,可也是对妹妹看重得很。“我明天要出征了,或许一年两年都没有办法回来,我来看看你。”
“那么多的人,怎么偏偏就要你去!”沈玉娇手一抖,猛地站了起来。
战场有多残酷她是听闻过得,现在家里又不需要二哥去争什么功名,她不想二哥过上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那些人也是我弟兄,我们自然是要一起的。”沈长南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凳子上,与人平视,“况且我们是在保卫这浩浩的山河,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人不受侵扰之苦,这是我们的责任。”
沈长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坚毅,有着种不容否定的豪迈的气势。沈玉娇一下子就想到了陆之离,当年他要上战场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