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送一个人算三两,两个人六两,还余十二两,在客栈租一个月最低也要三两,一天三顿两个人四十文,一个月就是一千两百文,还得置办点衣服什么的,这又得花个几百文,算下来就余七两银。
要是等不到走镖的,这多等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啊,万一又出什么幺蛾子,比如病了,那请大夫开药的钱……哎呀,想想就头大。
愁啊愁。
“爷,我还有两百文钱,是抄书攒下的。”
“不用你的钱,你的钱留着自己花。咱们还没到那地步呢。”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可为了不让孙子担忧还是要装出一副妥妥的样子。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咱们就走了,耽误半个多时辰了,咱们最好赶在入夜前进城找个客栈,再在这树林子里待一天,怕是好好的人都要长湿气了。”
“爷,我们走吧。”于俊麟掸掸衣服应了就走。
……
天色已晚,祖孙两人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府城。
两人疲惫不堪,就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下等房,也没要晚饭,脱了衣裳就埋进床里呼呼大睡。
看来真是累坏了,于老头打了一晚上的呼噜,也没见睡在他身旁的于俊麟醒过来,不过也不难怪,他从重生后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虽然多数时候是他爷背得,但剩余的路途对于一个七岁未满八岁的孩子来讲确实是难以负荷。
他要不是小孩身子大人灵魂早就撒娇斗气不走了,难为他咬着牙坚持了下去,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夜,祖孙两人是睡得神清气爽,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随便吃了点干粮,于老头趁着孙子睡着的时候,去旧衣点买了两身衣服,又要了点热水洗了个澡,于俊麟醒后也是洗了洗澡,两人穿上新买的衣服才算活了过来。
“宝蛋,你什么时候去报道呀?今天都三月二十五了,会不会有点迟了呀?”于老头就着洗澡水搓洗着衣服。
“我过会儿就去,爷要一起去吗?”于俊麟从包袱里翻出户籍证明、路引、保结书等材料,把它们摞到一起,拿布包上,藏到胸口。
“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洗完衣服就走。”
……
于老头看着孙子熟练地报完名,心里涌出了淡淡的自豪感,这就是我孙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都不用他搭把手。
“宝蛋,你真能干。”于老头夸道。
“参加府试,报名、保结,与考试的场次、内容同县试差不多,但保结的廪生要多一名。这些都是张先生提前叮嘱过的,所以才能顺利的报完名。”于俊麟笑着回道。
“要是没带齐呢,或是丢了,那能通融吗?”于老头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