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也清楚这个道理,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说来前些日子我带着阿铎去东湖荡买莲藕,管事婆子带我去亲自摘的,想来是姐姐你吩咐过的,劳姐姐费心了。”傅蕴想起先前那件事,便又谢了她一次。
“无妨,你什么时候想去尽管再去就是了。”李三娘又挑了两条手帕一道付了银子,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问傅蕴:“你方才说你在东湖荡下湖采莲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蕴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没想明白她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说道:“刚巧是陛下驾临金陵那日。”
李三娘皱了皱眉:“你那日可遇到什么人了?”
傅蕴心下一惊,当即就想起了在东湖荡远远地看着她的男人,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问道:“姐姐是指什么人?”
李三娘紧盯着傅蕴的眼,片刻之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罢了。”
傅蕴不解:“嗯?”
“前些时候大公子曾经问过我,说东湖荡那边采莲工里有没有个生的不错的姑娘……”李三娘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只是那日大多数人都到秦淮河边等候御驾,仅有的几个还都不是大公子要找的人,若不是你方才提起,我真没想到那人会是你。”
傅蕴瞪大了眼,李三娘又说道:“不过你别慌张,我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大公子的,你也不要再跟旁人提起此事。”
李三娘口中的大公子,也就是先前珠儿她们口中那个妻妾成群的蒋邢,若换了旁人或许李三娘并不会隐瞒此事,毕竟蒋家是她的主家,但傅蕴与她有交情,她不能在明知道有可能是火坑的情况下将傅蕴给推进去。
傅蕴也终于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颔首道:“我明白了,多谢姐姐。”
又过了些时候,红姑总算是回来了,傅蕴便将先前发现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红姑。
红姑当即就恼了:“先前我想着她们为锦绣坊做了不少事情也不容易,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她们将坊中的丝线带回家中据为己有,但先前她们也是有分寸的,从不敢动太过珍贵的东西。结果现在竟然有人打上了冰鲛线的主意,还是从你那里偷拿的,未免有些太过了!”
“此事我并没有声张出去,您看着该怎么料理便怎么料理就是。”傅蕴道,“我今日来就是要销假的,若是有什么活需要我做的可以指派给我,只是今后我想带回家中去做。若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抵押银子在这里,若是绣品有所闪失我自己愿意花钱补上。”
“无妨,我难道还怕你跑了吗?”红姑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经过这几次她已经很信任傅蕴了,“等过两日我遣人将布料针线给你送过去,你在家中做也是一样的。”
傅蕴谢了红姑,方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