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听她提及红姑,想了想后说道,“你再略等会儿,红姑就该回来了,今儿大夫人传了我们这些管事的到本家去回生意的事情,我也是刚回了话回来。”
傅蕴这两日一直在想做生意的事宜,只是苦于没有经验不敢轻易下手,如今见着李三娘,便想向她讨教一二,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
李三娘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人,最擅看人神色,如今见傅蕴欲言又止,就猜到她大抵是有事情想问:“阿蕴,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就是。”
傅蕴见她已经看出来,也就不再犹豫,趁势将自己近来烦恼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李三娘。
“你想做生意?”李三娘略带惊讶地看着傅蕴。
眼下这世道,女子做些小生意譬如卖个花卖个绣品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李三娘听着傅蕴的意思,却觉得她并不只是想小打小闹地赚点钱,更像是想要正经做大生意的意思。
傅蕴:“我近来是有这个想法,只是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所以只是先想着。”
“这做生意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李三娘想了想,问她,“你可想好了做什么生意?”
“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傅蕴规规矩矩地回答着李三娘的问题,背挺得笔直,像学堂里被先生叫起来抽查的弟子一样。
李三娘一见她这模样就笑了:“你不必这么紧张,其实胭脂水粉生意倒还好,风险不大,但要想做好也不易。”
“那姐姐你这些年是怎么做生意的?”
傅蕴虽有原主的记忆,但那时候原主年纪不太大,也未曾留意过此事。
李三娘先是一愣,抬眼看着店中的各色绣品,话音中有些怀念意味:“我最初啊手里没多少银子,只能在清河街卖包子,那时候郑屠户跟我互相较劲,但是他的手艺没我好所以总是抢不过我,等后来我搬离了清河街,他的生意才好了起来的……”
“后来攒了些钱,我就在西鼓楼大街那边买了个店面,将生意做得大了些,虽然也经历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慢慢地我就开始雇伙计开酒楼……前两年我与蒋家有了点往来,就跟蒋家定了约将东湖荡接管了过来。”
傅蕴陪她看着店中的绣品,听她讲自己这些年的种种事情,店里的小丫鬟们也都凑了过来津津有味地听着。
“做生意归根结底还是靠信誉,以及你的眼光,看你能不能抓住机缘。”李三娘选了条石榴裙让珠儿去包起来,又向傅蕴说道,“就譬如过些日子,慈恩寺有庙会,你若真想做些什么那或许会是个好机会。”
李三娘这话点到为止,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还得傅蕴自己来,不然就算她帮着傅蕴做了些事情,将来等她放手之后说不定又会一团糟。所以她只指点傅蕴,却并没有详细地告诉傅蕴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