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手套,抓起水杯喝水,边往房间里走。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敛着眉走过去,看了眼,是褚奈。
她接起电话,闷声开口:“哥。”
她摘掉眼镜,坐在地板上,曲着腿。
电话那头的褚奈向来敏感犀利,开口便问:“怎么声音怪怪的?”
遂心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前两天吹了风,有点儿感冒。”
“又只顾着忙工作不是。”褚奈轻声责备,不等遂心接话,他又说:“我看了新闻,你的手表真是越来越玄乎了......”
褚奈所指的,是那枚惊艳众人的“日心说”。
遂心展眉,微笑着说:“不过是做了些大胆的尝试而已。”
“这样、很好……”褚奈笑了下。少顷,他转了话题:“外婆的墓地安在叔叔婶婶旁边,后天的葬礼。”
“嗯。”遂心垂着脸,低声应着。
褚奈稍稍静默,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不回来吗?”
“不回去了。”遂心放在膝上的手僵了一下。她微微凝眸,轻声说:“她都要落葬了......我回不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遂心…”
“哥,别说了,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凉薄寡义的人。”
闻言,褚奈沉默了。
遂心也沉默。
过了一会儿,褚奈开口说:“你感冒记得吃药,不要硬撑着。还有,要准时吃饭,别熬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等一下,哥。”在褚奈即将道别挂电话的时候,遂心急忙喊住他。她顿了下,说:“哥,他的腿......”
“你见过他?”褚奈的声音徒然冷了几分。
“嗯。”遂心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她吐了口气,说:“我们公司在贝尔法斯特举办的周年展,他有份受邀出席。我看见他拿着拐杖.......”
“遂心。”
遂心话还未说完便被褚奈打断……他冷声道:“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他的腿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关心什么……”
“……”
遂心缓缓的低下头,看见自己腕上陈旧的手表,眼睛忽的刺痛难忍……她敛了下眉,轻声说:“我知道了。”
说完,没等褚奈说话,她直接收了线。
遂心虚脱的靠在床沿上,闭上眼睛、缓缓的呼吸着.......
褚奈说得没错,关于那个人、关于他的一切,早在五年前就跟她毫无关系了。
所以,为什么要打听?……打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