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洲慕闻言,拿起报纸作势要朝着他砸去。
那人笑着挥了下手,麻溜的出了门。
蒋洲慕听着外面车子的响动越来越远,展眉微笑。他随手翻了两页报纸,然后放下。
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来到厨房……他是临时起意过来伦敦这边住两天的,管家不知道他要来,提前告了假,和家人去了夏威夷度假。
他得自己弄饭吃……
自己弄吃的,好像能难得倒他似的。
虽然好几年没有动过手做饭,但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曾经照顾过那样嘴刁的一个人……
他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储物格,干净整洁。冰箱里除了水以外,什么都没有......昨天从火车站回到市区,因为下雨,堵了一路,他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的赶赴宝格丽酒店筹备的慈善晚宴。
回来时,已然是深夜,他们都喝了不少酒。
趁着他打电话的空隙,陆思北从酒窖里拿了瓶红酒,扯着他又喝了一轮……睁眼时,已经是清晨。
他们两个人,直接在客厅过了一宿。
他见陆思北还睡着,便没有出声。空气里还弥留着淡淡的酒气。
他揉揉额,无奈的笑笑。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抬手扯掉颈上的围巾,上了楼。
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雨,外面虽然还有些湿哒哒,但太阳出来了,金色的光拂遍各个角落。
他换了身衣裳,便出了门。
起先,他只是想在花圃里透透气,等陆思北醒来再商量早饭吃什么……不料,他刚出门,还没走到院中,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母亲忽然来电,无非是因为那晚在贝尔法斯特的展会上他对自己的亲大哥不留半分情面的事情。
是啊,那样的场合,他怎么能忍得下那口气......他闲步逛着,边听着母亲的话、淡淡的回应着。对于母亲苦口婆心劝说的那些话,没答应也没拒绝......挂断电话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离家很远的树林里。
西林是他以前在伦敦的寓所。在伦敦的那几年,他一直住在这里。回国以后,雇了一位老管家打理。母亲几次建议他处理掉,在市区重新置办一处寓所,都可以。
不知缘何,他迟迟犹豫不决......偶尔出差伦敦,他也极少过来留宿,因为路况太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嫌麻烦。
他在树林里绕了好久,费了好些劲才找准回家的路......看到自己那套白色的小矮房时,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临进家门时,他回过头望了眼刚才的那片树林。
没想到,他这个方向感极好的人也有迷路的时候.......难不成,是受了那个路痴的影响?
他笑了笑。
蒋洲慕关了冰箱门,从厨房的窗户望了出去。此时已经接近响午,阳光更灿,到处都是暖洋洋的柔和。院子里那一片整齐并列的银杏树,满树黄叶,像一片黄色的海洋。微风拂过,时不时有叶子掉下来,铺了满满一地……
他敛着眉,凝眸沉思。
遂心迷迷糊糊的从工作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