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皇宫一夜灯火通明,所有不明情况的文武百官,揉着惺忪的睡眼,等候在大殿门口,他们不知,为何这么晚,帝皇还要宣他们进宫,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江玉楼的脸色很不好看,晚上回家,先是被尉迟捷拉着狠狠哭诉了一番,他哄了会儿,可是尉迟捷更是变本加厉地同他哭闹,蛮不讲理,甚至将她的失宠怪到了他的头上,江玉楼一时气极,便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这不,家务事还没有处理完,他刚刚更衣还未来得及躺在床上,这厢又接到圣旨,让他速速进宫。
“参见帝皇。”
大殿的门被打开,宫女张灯,文武百官们鱼贯而入,见着高位上坐着的那人,齐齐跪拜叩礼。
“众卿平生。”
站起身,文武百官们这才发现,帝皇的身边还站了位女子,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二公主尉迟暖吗?怎么她也在?
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江家父子,江炎生和江玉楼对视一眼,也是不解。
“这么晚将诸位爱卿召进宫,着实有一件大事,人命关天,朕实在等不及天明在处理。”南陵帝皇顿了顿,又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想不到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朕定要彻查到底。”
而后南陵帝皇将之前在御书房同尉迟暖一起梳理出的线索娓娓道来,每多说一句,南陵帝皇便瞧见底下的群臣或是惊诧,或是痛心疾首,更有些武官,恨不得拔刀出去,将那些可怜的孩子救出来。
“陛下心怀我南陵子民,是万民之福,只是那东城一向有巫蛊鬼怪之城的名头,我们凡夫俗子,该如何同那些身怀异能之士一较高下,还请帝皇明示。”江玉楼率先站了出来,东城之事他早有耳闻,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区区几十个孩子而已,他从未放在心上,他想着此番南陵帝皇如此兴师动众,只不过是为了立了立威信罢了,只可惜哪里有人真的愿意去送死,他倒要看看,他江家不动,谁会应。
“自古邪不压正,况且此事,将有二公主亲自辅助,二公主方才在御书房,已同朕立下军令状,诸位爱卿,可有谁还有异议?”
“公主殿下巾帼不让须眉,勇气可嘉,我江府岂有袖手旁观之礼,此事皆由公主殿下做主,老臣定当全力支持。”江炎生站出来请命。
江玉楼瞧了父亲一眼,他不明白,为何父亲要将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揽上身,是那二公主急功近利想要出风头,为何要拉上他们江府?
江炎生起了个头,文武百官哪有不应的道理,一时间,满屋子的人跪倒一片,皆请命要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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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城的行动定在了五日后,尉迟暖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支持这一次的行动,南陵帝皇为尉迟暖引荐了许多能人异士,尉迟暖亦修书去了天门,希望师父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尉迟暖先去见了吴念,两人约在一处酒庄里,吴念瞧着尉迟暖,是一脸的想不明白和不认同,“所有和东城相关的消息都在这儿了,公主务必要仔细读阅。”
“谢谢吴大哥。”厚厚的一沓,尉迟暖只是草草翻了几页,便笑着合上了,“果不其然,同我想的一样。”
“什么意思?”在吴念看来,这尉迟暖太过冒进,这才刚刚来到这南陵,便想着要去啃那么一块可能会送命的骨头,着实不可取。
“吴大哥肯定是觉得我疯了吧,明明是一座死城,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为何我还要硬闯对吗?”
“这东城在南陵百姓的眼里就是一座人间地狱,恕吴某愚钝,实在不明白公主是何用意。”
“对你们来说是人间地狱,对我来说可不是。”尉迟暖将手中厚厚的一沓翻到有地图的那一面,“我知道这里肯定不比我们北疆的蛊城,但是从这地图上瞧起来,你们那所谓的地狱之城,远不如我们蛊城。我作为蛊族之后,师承医蛊,我有责任,更有义务去肃清这一块地方,本不想这么着急,只不过机缘巧合,正好撞上罢了。”
“如此说来,公主似乎是有了对策?吴某受木樨公主所托,是要好好照顾辅佐殿下您的,若是您没有十足的把握,吴某可能会考虑用自己的方法,以护殿下周全。”
“还没有,但很快就有了。”给吴念斟了一杯茶水,尉迟暖瞧着对面男人从进门就没放松过的眉头,她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她,“吴大哥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东城一行,我定会毫发无伤地归来。”
其实这么早放出消息,尉迟暖不过是为了让东城里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做好准备来对付她罢了,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彻底底摸清他们的底牌,查出这蛊族一脉的叛徒,将其一网打尽。
“罢了,我还是多给你准备些东西吧,我已经写信给了木樨公主,想必这两日,她便会给你消息了。”
告别了吴念,尉迟暖带好面纱坐回马车上,马车刚刚启动没走三两步,突然刹住,让在想着心事的尉迟暖险些一脑袋撞在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