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舞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硬币,数了数只有四块多,正想再从背包里拿纸币,摊主伸手把零钱接过去,说:“行了,南瓜你们带走吧。”
摊主给了她们一只麻袋,一堆南瓜装了大半麻袋。白羽帮着文舞,把麻袋抬进了地铁站。
两人住的地方在不同方向,白羽有些犹豫:“要么我帮你搬回去,你一个人搬不动吧?”
“不用,我搬得动!”文舞逞强地单手拎了拎麻袋,“你老师来了,你去陪他看展览吧,我能行,我住的地方离地铁站不远。”
在一个年轻男乘客的帮助下,文舞把南瓜搬进地铁车厢,下车时也有人帮了她一把。
可是站在地铁出口处,文舞顿时懵了。
她忘了一件事,这个出口没有电梯,而且要拐过很长的通道,还要再上几次楼梯。
身边的人流匆匆而过,这回没有再碰上好心人帮忙。文舞肩扛手提,走几步歇一会儿,费尽力气才把麻袋搬出了地铁站。
她放下袋子,喘了几口气,张开麻木的手掌,发现双手已经磨出了大片血泡。
这时文舞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舍得丢下南瓜。
她找出背包里的手提袋,垫在手掌,不与粗糙的麻布口袋直接接触,似乎能减轻手心的疼痛。
回到家把南瓜拿出来,一个个放到窗台上,文舞觉得双手湿漉漉的,转过手心一看,一双手掌血肉模糊。
门把手和厨房台面,到处留下了她的血迹。
那些带血的南瓜,文舞抄下了几张菜谱,换着花样吃,蒸南瓜,南瓜饼,炒南瓜丝……
她还打算试着做南瓜饺。
不出一个星期,只要想起南瓜,文舞就直犯恶心。
明良郁照旧周五来学校接文舞,带她外出吃饭。
文舞不想让明良郁看见手上的伤,有意把手揣在衣兜里。
明良郁没有忘记上周说的话,带文舞来到一家有名的中餐馆。
餐厅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内,宾客如云。传统中国建筑风格的内饰,雕梁画栋,朱红漆柱,一片热烈喜庆。
这里最小的餐桌,对两个人来说也太大了,文舞缩在圆桌一角。
明良郁坐到她旁边,在这人多的地方,与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见文舞拿筷子的手指缩成一团,明良郁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破了一点。”文舞下意识地握住拳头,把伤口藏起来。
“我看!”明良郁抓过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
文舞紧张地拼命往回缩手,却没能挣脱。
“发炎了!怎么弄的?”
“提东西。”
“提什么东西?有什么需要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