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文舞身体僵硬,使劲把双腿往另一边靠。
“你紧张什么,呼吸,不要憋气!”
文舞深呼吸一口,却呼吸得很不顺畅,气息细弱颤抖。
“喜欢这房子吗?”明良郁把资料放回文件袋,转脸注视文舞,“房子买了好些年,从来没人住过。我叫人仔细打扫了,床单被子都是新的,洗了熨过……”
“谢谢,明叔叔。”
明良郁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看着文舞。
文舞惊恐地直挺挺坐着,一动不敢动。她摒住呼吸,想把心跳声也隐藏起来,以免惊动面前的捕猎者。
僵持了很久,就在文舞快要崩溃的时候,明良郁突然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下周五接你吃饭,有事打电话。”他把一串钥匙放在玄关柜上,“一共三把钥匙,全给你。你出门别忘了带钥匙。”
文舞似乎从脚跟到舌根都冻结了,发不出声音,也无法站立起来。
随着一声关门的闷响,她瘫软地陷进沙发靠背里,发觉自己早已腰酸腿麻。
大概太劳累,她倒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乱七八糟做了些梦,醒来已经是半夜。
文舞打开行李箱,把随身的物品归置好,激动地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独自住在陌生空旷的房子,她并不害怕。从此再也听不到王丽竺的咒骂,看不见王丽竺那张扭曲的苦脸,文舞觉得自己终于挣脱了枷锁,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没有再睡觉,洗了个澡出来,天刚蒙蒙亮。昨晚明良郁在超市买了早餐麦片,她打开盒子,发现麦片里有她喜欢吃的提子干。
明良郁几天没打扰文舞,这让文舞很是开心,心里也有些自责。
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也许是她误会了明叔叔,他去学校附近观察她,没准只是想了解,这个孩子是否值得他资助。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说不定是去找中学老师了解她的情况呢。
这样一想,文舞如释重负。
几天时间里,她按照网上找到的旅游攻略,把巴黎市中心转了个遍,地铁线路图也看得熟悉了。
周一,她从居住的市中心,转了两次地铁,去位于城市边缘的语言学校上课。
走出地铁站,外面的街道脏乱不堪。街边几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文舞。其中一个男人坐在栏杆上甩着腿,大声说了句什么,男人们发出一阵哄笑。
文舞不敢多逗留,快步往前走,走过一个街口,迎面看见了语言学校的标牌。
学校是一座三层建筑,在街区的绿地中间,环境优美。建筑明快洁净,与外面脏兮兮的街道对比强烈。
负责校务的年轻华人女子接待了文舞,带她参观了教室和休息室、运动室。文舞从女子口中得知,她将要上的是加强班,上午、下午都有课,她的报名费和学费已经预付了。
班上只有七八个同学,文舞是唯一的亚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