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整个御医院为赌注,救回太子的命。
但太子伤及肺腑,痨病缠身,再无法除根。皇后哭了不知多少回,她的长子,好不容易得到太子之位,虽然皇帝并未下旨易储,却不难想见这是早晚的事。在皇子们异常活跃的朝代,没见过一个病秧子即位为帝的。太子自个倒是能吃能睡,丝毫不去担心以后。
皇后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又怕儿子身子弱当场殒命,不敢对他不争气模样多说什么。只好发动前朝之力,以正位嫡出,上书皇帝改立七皇子为太子。皇帝对此很愤怒,“太子是朕最心爱的儿子,且尚在人世!你们居然要朕易储?!”
如此雷霆震怒,朝臣不敢再提。萧氏党羽私下里只得向皇后告恼:“陛下看重太子殿下,看来无法遂殿下心愿了。”皇后心里着急,皇帝坚持,她也只好按兵不动。
嫔御们留了心,见太子痨病好不得,心思活络起来。那起子无子无女的看昭晟公主得圣心,又有太上皇称帝在前,漪澜殿日日门庭若市。宸昭仪反感,索性闭门不见。有皇子傍身的嫔御,更是加紧对儿子的教导,每日必要问个几次学业才是。苦的皇子们怨声载道,尤以三皇子刘珲为首。
“天哪!母妃哪门子心起了,日日问学业。”上书房休息片刻,刘珲趴案几上嗷嗷叫。
说来也是缘分,刘珲本和云珩走得不近,秦氏逼迫他多去漪澜殿走动。走着走着,两人发现居然有臭味相投的部分,慢慢的竟要好起来。云珩托腮笑着怼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刘璟没注意这话说的是谁,从书海中抬头,望着云珩一脸无辜,“妹妹,不要这样说自己。”
云珩:……
刘珲初时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眼泪积在眼角晃荡,“五弟,说得好!”
云珩阴着脸一卷书从手中飞出去,正中刘璟脑门。刘璟嗷一声捂住额头,眼泪哗哗直流,“妹妹……”他不忍心说狠话,抬起朦胧泪眼可怜巴巴的问:“妹妹何以生气?”
“妹妹不生气哈。”刘珲笑眯眯的搂住她肩。云珩水葱指甲狠狠掐上去,给细皮嫩肉的刘珲疼得嗷嗷叫。
“男女授受不亲,你个纨绔子弟!”云珩白了他一眼。
刘珲嬉笑着,“哥哥我就是纨绔”
“三殿下!”
太傅魔音入耳,刘珲立马怂了,赔着笑道:“这个……我在教公主识字……呃……”
“就你?”正气凛然的太傅表示不信。
这是赤果果的质疑他的皇室权威。刘珲不乐意了,“怎么,我堂堂皇子,太傅难道质疑我的聪慧?”太傅还未说话,云珩忍不住笑出声,她的三哥哥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本来嘛,太傅对三皇子已经放弃。奈何太子出了这等事故,闹得那帮夫人们心里痒痒起来。秦婕妤特意塞了黄金给太傅,让他好好教导刘珲。拿人之物先失了三分气节,明知三皇子不是读书的料,也得硬着头皮上。当即绷了脸,对书童道:“去拿老夫的戒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