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儿年纪不大,但在永巷多年,熟知那些个手段计策,当即亮了眼睛,“公主的意思是……”
“听说那叫刚子的侍卫经常为太子哥哥出入宫廷,他定能搜罗到更好看的话本子。”云珩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缝。
果真不该对小公主抱什么希望吧……
……
入了永巷,不登大雅之堂的爱好收了许多难免无趣,听说书在宫里头是听不到了。爱看话本子这一项抵死不能丢的。当年就这一个公主,皇帝也不愿拘着,对其管束颇松,连教养嬷嬷也免了。宫人女儿身,行走不方便,于是乎,云珩豢养了一大批能为她寻各色话本子的舍人们。
有人不知,还以为小公主小小年纪便养了面首,还拿太监聊以自.慰。一时间,流言窜动,永巷上下闻小公主色变。还是皇帝护得紧,说出小公主爱看话本子的事。这才抚平流言,由此云珩更是明目张胆的看话本子。有那等不受宠的嫔御,想走她的门路,首先捧一箱话本子是正经。不过,到底见多识广,等闲话本子已无法入云珩的眼。
又过了些日子,迷上了摆戏台。云珩自个是不会唱的,缠了梨园里那些戏娘们,成天见的唱。不唱已有的那些,去唱她自个编的戏文。梨园女官媚娘那次忍不住问云珩:“公主的本子写的都好,为何没有一个是圆满的?”她喜欢云珩写的戏,戏里头分分合合、浓情蜜意,一个未知人事的小姑娘能把细腻的感情写的那样好,是不多见的。当然,若不是皇帝偏疼的小公主,这厢传出去,便成了水性杨花的荡.妇了。可那些戏文的末尾,不是青梅竹马的分崩离析,就是相守苦难的夫妻富贵离散。总不得好。
云珩见问很大方的回答:“我写的不是戏,是实在的生活。”
媚娘自幼在梨园长大,继承母亲衣钵,看多了戏文里甜蜜恩爱的爱情,也多了几分少女的旖旎幻想。并不认可云珩的说法。“公主可见有失偏颇。人世间最可贵的便是真情,这负心薄幸者有之,也不能全然否了白头到老,恩爱夫妻。”
云珩正取了新剖的橙子吃,翘着雪白的脚丫子一晃一荡,“白头到老有之,是不是恩爱夫妻那可不一定。”
媚娘不死心,追问,“公主难道不想嫁个疼爱自己的驸马吗?”
云珩招呼花朵儿拿来帕子揩手,“想啊……”她性子跳脱爽直,不羞涩不矫揉造作。
“那您还写那样的话本子。”媚娘以为说动了云珩,眉眼间有几分得意。
“想和有,不是一回事。”云珩总结。
媚娘哑然。
永巷里的夫人们盯着皇帝一人,多少家人子愁白了头也无法得见天颜。她们想见到皇帝,一朝得宠。但又有多少人能得偿心愿,大多都在孤寂的永巷落寞至死。就算真的陪伴君王侧,又有几分爱呢?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谁家院呢?云珩含笑卧着,金枝玉叶?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金枝玉叶。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龙猫三个多月啦啦啦可爱的小家伙想爆个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