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阿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看着她娇艳的脸庞,傅夷信心中酸涩之极。沈令玉平时很少穿鲜亮颜色的衣裙,如今的她穿着大红喜服,脸上的粉虽擦得有些多,但在灯光的映照下,却是美艳不可方物。
本是一生中最好的日子,如今却……傅夷信端起一杯酒递给沈令玉,两人沉默地喝过交杯洒,傅夷信一语不发,出门招待客人去了。
“来来来,傅兄,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小弟敬你一杯,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傅兄,来,干了这一杯。”
“傅弟……”
傅夷信心情不好,几乎是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就喝得有些醉了。
“哎,我说进士大人,”马修德站了起来,揪往了傅夷信的衣领,“别人的酒都喝了,到我这儿就醉了,不给面子是吧?”
“我看是头上戴了绿帽,喝多了醋,给酸的吧!哈哈哈!”
马修德一向与傅夷信不和,不过二人是同学,一向维持着面子情,今日多灌了两杯,就胡说八道起来。
“你!”傅夷信挥拳就要打他,却被众人拦住了。
有人拉着马修德往外走,有人扶了傅夷信:“兄长有些醉了,我们扶你进去歇一歇。”
走到内院门口,正遇到了傅家母亲,几人就将傅夷信交给了她,自回前院喝酒去了。
这时,傅夷信也清醒了不少,见母亲脸带怒容,刚要询问,就听母亲说:“信儿,不如,不如,还是与她和离了吧。”
必定是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了,傅夷信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抚了一下母亲的肩,说道:“儿子不会与阿玉和离的,不过母亲放心,我会好好解决这件事的,必不会叫我们傅家蒙羞。”
“除了和离,还能怎么解决?”
“其实,”傅夷信低声道,“刚才在山上,阿玉曾想自尽的。”
“啊!自尽……”傅母震惊,喃喃道:“没想到她倒有此心志。”
傅夷信走后,沈令玉就叫了丫环进来,打水洗漱,换了轻便些的衣裳,又要了一碗面吃了,这才缓过劲儿来。
身上磕到的地方却是疼了起来,刚才洗漱时她看了看,许多地方都青了。她刚要靠到床头歇一歇,就见傅夷信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已不复刚才的沉痛,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神情。沈令玉以为他想通了,心中也很高兴,他果然还是不错的,刚才大概只是一时没想通。
沈令玉笑着站起来迎他:“夷信哥,你回来啦?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一旁站着的丫环笑道:“我去端。”
等丫头出去了,傅夷信满目深情地看着沈令玉,欲言又止:“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