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斗时,莺时没有发觉,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男配刘澧陵,那个在夺嫡之争中受伤的王爷。
他将她带到这间小巷深处的庭院中,用剑指着她,让她给他解毒,之后就昏迷不醒。
莺时好不容易将人搬到床上,帮他擦干净脸之后,才认出来,原来是男二呀。她给他把了脉,还冒着被官府抓捕的危险,去买药。
莺时想顺便跑回客栈看能不能找到唐迟,还没靠近那里,便看见几个捕快站在门口,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回来给刘澧陵煎药。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哪种毒?”床上的人洗去脸上的血污,容貌俊郎,面色苍白地躺着,若不是眼神中透着杀意,这副任人摆布的可怜相,都能将烟花之地的头牌小倌比下去。
“都说了我是神医,这天下的毒,没有什么是我不认识的。”莺时丝毫不畏惧地对上刘澧陵阴鸷的眼眸,微微一笑,将她师父的名号搬出来。
唐迟是神医,身为他的徒弟,虽然现在还不能算是神医,但也是医术高超,只要勤学苦练,日后一定会是的。
“你放心,我若是要害你,早在你昏迷时,便下手了,怎么还会如此费尽心思的救你?”
她低头用纱布给他拭去血迹胸前的血迹,又拿金疮药撒上去,“你中的,乃噬魂之毒,此毒无色无味,初中毒时,身子并无大碍,等到日积月累,毒素蔓延,中毒之人便会经受万箭穿心之痛而死。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呀?先是对你下剧毒,之后又是派杀手围剿你,若不是我捡到你,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横死街头了。”
“既然知晓我得罪了人,你为何还要救我?”听到莺时这样口无遮拦,刘澧陵也不生气,只紧紧盯着她,见她正低头给他包扎伤口,青葱白玉般的手中在古铜色皮肤上流连。
“我师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被我遇到,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再者,我行走江湖,得罪的人也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多几个人——唉,你能不能起来呀?”
包扎胸口的伤,须将纱布绕过背部,再打结,莺时一边说着,一边扶他起来,将人轻靠在床头。
“对了,我叫莺时,一个行走江湖的医者,你呢?你叫什么?”
“林留。”刘澧陵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身边的人将手绕过来给他包扎,两手成环,仿佛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两人凑得很近,他不经意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从那人身上发出的,再定睛一看,那人白皙小巧的耳垂上,有个不易察觉的小孔。
原来是个女子。
刘澧陵启唇一笑,苍白的脸上顿时添了几分俊朗,眼里闪过一丝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