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曾与他分享的小家伙已不在身边，他多次安慰自己，它只是去了一个不再饥饿、不再寒冷、不再受苦的地方。

回过神时，发现青芫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正定定的看着他。

月光昏暗，像是铺上了一层轻纱。

青芫眼睛清澈，倒映出与一张与平日大为不同的脸。

夜静，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好吃吗？”青芫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褚决点了下头。

青芫笑了，她一直都很爱笑。像是清晨的阳光暖入心底，叫人顷刻没有了烦忧。连冷淡的孤月，也霎时温柔了许多，让人舍不得打破此刻的和谐。

青芫咬着馒头，一脸满足，“果然好棒。”

她也想到了流浪的时候，虽然食不果腹，但只要抢到东西，他们都会躲起来分享，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青芫迷瞪瞪的眨着眼，打了个哈欠，歪头就往旁一靠，还用脸蹭了下褚决的肩膀。

听着青芫在耳边含糊不清的念着甜品店的菜单，褚决不禁心中好笑。这么爱吃，果然是跟馋猫一样。他曾遗憾没机会将小家伙养胖，也许投喂身旁的这个姑娘，是个不错的选择。

褚决被青芫梦呓唤回思绪。

她蹙着眉头，神情痛苦，“……不……不要……难受……”

她紧抓住褚决的衣服，像是害怕的小动物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卷成小小的一团。

褚决一惊，刚想要推开，手却停在她的肩膀上。迟疑一瞬，最后将手放到她的后背，动作生疏的轻拍了下。青芫往褚决怀里挤了一挤，脸蹭了下他的手臂，似乎感觉到安心闷哼了一声。

褚决动作一顿，仿佛怕惊到怀里的姑娘，不敢用力呼吸。

褚决想要撩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青芫的脑袋放在膝盖上，再脱下了外衣，轻柔的覆盖在她的身上。青芫没有再乱动了，褚决松了口气，他靠在炉壁上，视线缓缓移向窗外。

清月不知世间事，月月圆月月缺，年复一年，人间早已沧海桑田，月还是那个月，人却已不再是那人。

“只愿你一世无忧。”

也许怀中的姑娘让人安神，不知不觉中，褚决放松下来，微微阖上眼睛，没有听到她模糊的回应了一声。

玉镯微微发亮，再次陷入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