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晴姊姊,陛下仁厚,不会为这点小事惩罚你的,说不定,他大笔一挥,给你和刘司马赐婚也说不定。”
“不,不,”览晴的眼眸发灰,“陛下最恨二王八司马,他翻不了身的,翻不了身的。”
谢若耶头疼地道:“前段时日陛下放宫女出宫归家,你怎么不走?”
“妹妹,我留下,就是怕陛下心中不平,哪日下旨赐死他,我想着,若在陛下面前服侍的长久,临到头求情,陛下或许会饶他一命。”览晴道。
谢若耶心头一震,“陛下......他竟如此残暴......”
览晴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拉着她道:“宫里人都说太上皇是被迫让位的,还有王太后,陛下竟把她安置在大明宫外,一年到头只去看望一两次.....就连郭贵妃,也从未得过陛下的好脸,他是冷心冷血的君王......我岂有不担忧的道理。”
熏风南来,却吹的谢若耶一身冰凉。
“武相公。”乘车回宫路上,听见有人喊道。
谢若耶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览晴道:“那是武相公,长安第一美男子。”
“他不是去年接替高崇文任西川节度使去了吗?”
“陛下得知他主政后蜀地民殷府富,大为赞赏,特地准他回长安休假,一连几日在宣政殿召见,君臣相谈甚欢。”览晴道。
谢若耶看的仔细,只见他身着银底金线紫蟒袍,丰神俊朗,通身散发着儒雅的高雅之气,说是美男子一点儿都不为过。
“比陛下还要俊美三分......”
览晴一下捂住她的嘴巴,“你不要命了。”她的声音很轻,惶恐不已,“陛下岂能拿来与臣子相比。”
“我......记下了。”谢若耶怏怏道,那年在扬州,她几次冒犯广陵郡王,他都未曾苛责一句,想来如今他君临天下,丝毫不容他人冒犯威严的吧。
“乐天,听说陛下晋你为右拾遗,可喜可贺啊。”武元衡对迎面叫住他的白居易道。
白居易的脸色有点臭,“武相公携薛洪度回到长安,明知居易爱慕,也不请吾去府上一见,真小气人也。”
虽然官位有别,但二人私交甚好,武元衡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白居易一点儿都不拘谨地道。他早就爱慕薛涛之才貌,本来她在康平里巷时还能常去一见芳容,哪知她早对武元衡托付芳心,还同他去了蜀地,这让白居易很是失落。
“洪度寓居薛宅,并不在某府上。”武元衡道。
“听说你上奏请求她为节度使府的校书郎,真有此事?”白居易有些奚落地道。
武元衡睨了他一眼道:“无稽之谈。看来有人故意散播出去,毁某名誉。”
“武相公、白拾遗,陛下召见,快,快进宫去吧。”一个小黄门跑的满头是汗,大概是从武宅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