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若李府愿意,三娘宁可叫阿翁出重金赎还你。可事已至此,你要保重身体,李转运使待你还是不错的。”见她身子干巴巴的,谢若耶担忧道。
“嗯。我这次也是来道别的,朝廷封他做镇海节度使,不日就要举家迁往杭州,下次再见,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杜秋点点头,哽咽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谢若耶大吃一惊。
“太子一监国就下旨了,以后这里的漕运、市肆怕落到淮南节度使王锷手上,妾劝你一句,早日找个门路吧。”杜秋道。
从前的淮南节度使杜佑不懂经济,以才高自持,王锷则不同,他经略过岭南,谙熟财会,听说在那边发的财数目之大令人咋舌,其中定然少不了商贾的功劳。
“多谢秋娘提点,若耶这就和阿翁说说。”谢若耶不舍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
谢若耶不知说什么好,流下泪来,“阿翁早想在杭州一带开设分号,你放心,如果我有机会到杭州经商,自会去看你。”
互赠许多东西,杜秋才依依不舍从谢家出来,次日,随李锜到杭州上任去了。
贞元二十一年一月,皇帝李适驾崩,皇太子李诵抱病即位,李淳被立为太子。
李诵即位后,舒王李谊被流放到岭南烟瘴之地,李锜彻底失去朝中的靠山,变的惶恐不安。
他是心腹谋士张子房,有一次喝多了酒道:“江南是朝廷的势力,升你为镇海节度使,不做盐铁转运使,实际上是夺了实劝,如今要兵力没兵力,要钱财没钱财,看来是被朝廷所猜忌。”
“依照你的意思,直接反了?”李锜举起一觞,仰头饮尽。